“非我族類,必有異心,是嗎?”城主此時站起身來,漫不經心地彈了彈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眼神冷漠地看向眼前的一切。
他的目光落在池子中正在不斷翻滾著的“水”上,似乎對這一景象感到非常滿意。
隨著時間的推移,池中液體逐漸變得清晰透明,呈現出一種令人心曠神怡的清澈。
城主微微點了點頭,表示讚許,並自言自語道:“不過,不虧是金丹修為。此前這血池隻獻祭過築基期的修士,往往要等到身體消融過半,才能達到這個程度。
沒想到現在才過去了三分之一的時間,效果卻如此顯著。”
老管家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眼中閃過一絲驚喜。
他注意到手上的皺紋已經明顯減少,皮膚變得更加緊致和光滑。
這讓他感到無比興奮,連忙向城主報告道:“大人,這次的效果真是太好了!”
城主微微一笑,臉上露出虛偽的笑容。
他假惺惺地對著池子裡的白朝言作揖後說道:“閣下對朔月城做出的貢獻實在太大了。我們在此深表感激之情。”
原來,自從月城遷移至凡人界以來,他們便發現這裡的靈氣極其匱乏,導致整個城市難以維持正常的運轉。
此外,由於月族人與凡人通婚,血脈的純淨度受到了嚴重影響。
麵對這樣的困境,那一代的城主苦思冥想,最終想出了一個殘酷的辦法——血池獻祭。
隻是一開始,他想的是奉獻自己,血池周圍陣紋剛剛繪製好那天,他便跳了進去。
然後城中一些建築開始修複,植物又減少了枯萎的現象。
他是這樣的人,但不是所有的城主都是這樣的人,反正隻要是修士,又何必一定要月族呢!
月族的人已經夠少了的,更何況他們普遍修為都不高,獻祭了也不過是杯水車薪。
再加上血脈越來越駁雜的緣故,幾代之後,彆說修士了,很多人都沒有了靈根。
還好這裡離開東極大陸很近,經常會有一些修士路過此地。
後來的城主就把獻祭的主意打到了這些人的身上,不過一般隻抓沒有背景的散修。
這次的白朝言其實是個意外,如果不是獻祭時間快到了,卻還沒有找到合適的祭品,他們也不會鋌而走險。
白朝言一遍聽著城主說得話,一遍感受著劇痛,慢慢的痛感沒有了,他低頭一看,自己腰部腰部以下的皮肉沒有了,骨骼也在漸漸消失。
看著對方眼中流露出的極致恐懼,城主笑著安慰道:“彆怕呀!再等一會兒,你就什麼都不怕了,畢竟死人是什麼感覺都沒有了。”
城主看向白朝言的目光中閃動著貪婪和妒忌:這樣的天之驕子為什麼不是自己,不過再有天賦的身軀,現在也成為了朔月成的養料。
沒過多久,白朝言就完全消融在了血池裡。
而血池裡的“水”已經變得完全清澈,隨後這靈氣充沛的“水”就緩緩地流入了血池四周每一條有規律的溝壑中,等溝壑變得平坦後,“水”也消失了。
血池中此時已經沒有任何液體了,白朝言的儲物戒指,還有他的一些隨身寶器也留在了池底。
“看起來真是一頭肥羊呢!”管家笑嘻嘻地說道,“這些東西?”
“按老規矩,能用的咱們留下,沒用了就通過黑市賣出去。”城主手腕一翻,那條之前捆綁白朝言的帶子又回到了他的手上,而他此時也大大方方地脫下了身上的鬥篷。
他已然從一個鶴發雞皮的老人成為了一個容貌俊秀的少年郎。
就連他身邊的黑甲衛現在也拿下了覆在他們臉上的黑甲,動作和走路的姿勢明顯較剛剛要迅速了很多。
“這次的效果真不錯。”城主摸了摸自己的臉,“可惜啦!金丹難求啊!”
幾人隨後便離開了地下血池。
如沒有意外,下次再來估計就要百年以後了。
白家
“少爺的命牌碎了?”看守命牌的白家子弟一臉不可思議地說道,不過現在也不是驚訝的時候,他立馬就向家主——白朝言的父親彙報了此事。
他倒是很淡定,隻說了一句:“生死有命,說明他命中該有此劫。”
畢竟白父也不隻白朝言一個兒子,不過是這個兒子資質比較好,還加入了雲海宗,他才多加關注的。
但是近年來,白朝言不僅不能從雲海宗拿回更多的修煉資源,還每每要族裡貼補,白父其實已經有些不高興。
甚至在這段時間,想著等對方從秘境回來,就讓白朝言從雲海宗脫離出來。
而且最關鍵的是,半年前,白父新娶的小老婆給他生了個單靈根的兒子,他正高興著呢!
唯一難過的估計就隻有白朝言的母親了,她甚至因為傷心過度,出現了修為倒退的情況。
至於白家的其他人其實大多數人是暗地裡偷著樂的,畢竟少了一個和他們搶修煉資源的人,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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