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蓉蓉見袁氏冷著臉進了暖閣,詫異道:“娘,長公主府的人走了嗎。”
“你這回闖禍了,你是不是又偷偷讓小圓往藥裡加了那個毒草。”
“你不是說叫人換藥了嗎,我已經讓小圓把買的那些也處理了。”宋蓉蓉嘟著嘴,聲音有些委屈。
袁氏蹙眉,冷厲地看向宋蓉蓉,見她不像說謊,又疑心起煎藥的人,對著旁邊的婆子說道:“把煎藥的那丫鬟叫過來。”
丫鬟剛進來就被婆子按住,跪在了地上,仰頭看著端坐在上頭的袁氏。
急急地辯解道:“不是奴婢做的,奴婢今日也是按照小圓姑娘的吩咐煎藥,廚房的其他丫鬟婆子都看著的。”
袁氏又眼神銳利地看向小圓,小圓神色慌張地跪下:“今日的藥是夫人身邊的姑姑交給奴婢的,奴婢絕對沒有再放那個藥。”
宋蓉蓉不耐煩地坐到旁邊:“娘,長公主府的人怎麼還來管咱們府上的事。”
“現在太醫診查出了藥有毒,謝長史當麵就要問責,她還坐在那等著我將人帶過去,你說說你……”袁氏用手指點了點宋蓉蓉的額頭,又氣又無奈。
總之,今天不把下毒草的人帶過去,是沒辦法了結此事。
宋蓉蓉眼珠轉了轉,俯身在袁氏耳邊說道:“謝長史要找下毒之人,我們隨便交一個人出去就行了。”
袁氏麵無表情地瞥了一眼宋蓉蓉,又看向了室內的幾個丫鬟。
如今也隻能如此。
最終,袁氏的目光停在了宋蓉蓉身邊的婢女小圓身上,語氣和藹地說道:“小圓,我記得你有個妹妹,過兩年就到出嫁的年齡了,我會讓人給她備一份豐厚的嫁妝,另外再給你父母五十兩。”
小圓驚恐地看向袁氏,她知道夫人是要讓她去擔下罪名,眼淚立刻流了下來,泣不成聲的匍匐在地上。
“你儘管放心,我會讓人把你接回來,到時一並把契書還與你。”
……
袁氏把小圓帶到了雪鬆院後,小圓跪下便不停地哭。
“快說,你為什麼要在藥裡放毒草,枉我宋家對你這麼好。”袁氏迫不急待想讓小圓儘快點頭承認,不耐地催促。
宋靈淑見這母女倆想讓無辜的人頂罪,無奈搖了搖頭,下床把小圓扶了起來。
“你彆怕,你我素日無怨無仇,有長公主府的謝長史在,相信她會秉公處理,不會冤枉一個好人。”
袁氏皺眉,見小圓還不肯開口,語氣狠厲道:“蓉兒對你這麼好,你母親病了還讓人送藥過去,你就是這麼回報的嗎?”
小圓抬眼看向了袁氏,猶豫間正準備開口。
謝長史暗自冷笑了一聲,開口打斷道:“按大虞律令,奴婢向主家行下毒之事,無致死判鞭刑六十,殺人者判斬刑。你可要想好了再說。”
小圓聽了謝長史的話,全身顫抖起來,鞭刑六十就算死不了,也就隻能剩口氣。
謝長史看著神情恐慌的小圓,緊接著說道:“當然,若此事非你所為,本長史亦能保你無虞。”
袁氏一聽謝長史這番話,便知這小圓要壞事了。
宋靈淑見袁氏還想再逼迫小圓,佯裝用帕子抹淚,悲聲道:“到底是誰要害我,我礙著誰的路了,為什麼不肯放過我。”
小圓咬了咬牙,終於下定了決心,跪在謝長史身前,不停地磕頭。
“是姑娘向劉大夫打聽了這種藥,叫奴婢去買來放在藥包裡的,求求謝長史救救奴婢,夫人用奴婢家人逼迫奴婢擔罪。”
袁氏勃然變色,用手指著小圓:“你這膽大妄為的奴婢,自己做的事,還敢攀咬主家,給我拖下去打死。”
謝長史見袁氏惱羞成怒,想趁機將小圓拖走,立刻攔在了前麵:“宋夫人教女無方,還想讓無辜之人頂罪,不怕被全京城的人指責毒害侄女嗎?”
袁氏一臉怒容瞬間轉變成悲傷,哀聲道:“怪我,蓉兒隻是太想入玉溪書院了,一時衝昏了頭腦,求謝長史在長公主麵前求求情。”
“長公主自會有公道,這人我帶走了,宋夫人還是好好教導貴府千金吧,書院可不敢收品行如此惡劣之人。”謝長史沉著臉看向袁氏。
隨後讓太醫留下了祛除餘毒的方子,就帶著小圓離開了宋府。
袁氏見此事已經無法挽回,也陰著臉離開了雪鬆院。
宋靈淑明白,此事就算結束了,不可能把宋蓉蓉關到牢裡去。隻不過在這以後,她就不用再妄想進玉溪書院了。
“夏青,我們該去買新宅子了。”這回算徹底撕破臉了,沒必要再呆在宋家。
夏青歡呼雀躍:“姑娘,我們終於可以出府單過了,再也不用看那管事婆子的臉色。”
宋靈淑還有母親在京城的陪嫁田產鋪子,也不差錢花用,大一點的宅子也買的起。
小鸚鵡從窗外跳上桌子就去叨毛筆,宋靈淑伸手把它撈過來放肩上。在書案上寫下了去玉溪書院要提前準備的樂器書籍,還有一些物品名單。
“夏青,你明日出府去買齊名單上的東西,將這些東西包好放在城西鋪子裡,不用帶回來,另外,相看宅子的事就讓鐘管事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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