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回到馬場,已經快到申時。
馬場的台上有人正在清點獵物,幾個小廝將清點完的獵物抬了下去。
“我們回來的時間剛剛好。”薛綺下了馬,將韁繩交給了一個小廝。
三人馬背上的獵物都被拿到了台上清點,灰衣的中年男人正拿著筆,在紙上記下每個人帶回的獵物數量和種類。
“不知我們這次能不能撈個名次。”宋靈淑好奇地看向了台上,薛綺和吳嬌也都看向了台上。
薛綺側過來輕聲對宋靈淑說道:“有那個人在,這第一的名頭就不要想了,我剛來馬場的時候就看見他了。”
宋靈淑滿臉疑惑:“誰啊。”
“左金吾衛中郞將,張其馳。”吳嬌也圍了過來說道。
“我聽我爹提起過這個人,聖上登基那年,張其馳以壓倒性的優勢被欽點為武舉狀元,武藝十分了得。聖上非常欣賞這個武狀元,直接將他欽定為左金吾衛中郞將,據說此人還是個神射手。”
薛綺神秘地瞟了被眾人圍住的張其馳一眼:“若非聖上如今無法親理朝政,說不定他已經被調入北衙的羽林軍當右將軍了。”
此時未時已過,台上的人已經將所有獵物清點完畢。灰衣中年男人敲響了銅鑼,手中拿著一張紙,宣布本次春獵的名次:
“第一名,張其馳”
“第二名,武亦,第三……”
第一名果然是這個張其馳。
身形高大的張其馳,麵帶笑意地向周圍的人拱手,整個人意氣風發。在一眾人的圍擁中邁上了台,灰衣中年人將震北弓取出,雙手捧起遞給了他。
左右金吾衛翊府是負責警戒和巡察皇城內外的南衙禁軍,而左金吾衛翊府主要負責整個西京東麵的街鋪巡警。
現如今金吾衛的一位將軍快到了致仕的年紀,這個素有威名在外,又武藝極佳的中郞將,是最有可能升任為將軍的人選。
難道榮國公府就是為了拉攏這人,不惜拿出了震北弓?
她上一世並不了解禁軍各衛的將軍是何人,或許在那個時候,齊王早就在南衙禁軍統領中安插了自己的人。
薛綺不再關注台上的人,忙交代小廝把獵物裝上馬車送到芳林院。
“走吧,我們先去芳林院找仁雅她們。”
宋靈淑再往台上看了一眼,記下了這個張其馳,往後肯定還會遇上這人。
在芳林院桃林中,王仁雅正與陸曦說說笑笑,盧靜嫦在旁聽著,眼睛卻看著炭火爐上烤著的兔肉。
王仁雅看見三人來了,笑意融融地說道:“我就猜到們快回來了,提前把肉烤上了,現在正好熟了。”
“來來來,正好餓了,一會還有很多獵物送來。”宋靈淑也不客氣了,直接坐下開始抹上各種香料。
薛綺和吳嬌也直爽地坐下,將已經抹好香料的遞給了幾人。
“這麼說你們三個還獵到了很多。”王仁雅眼睛一亮地看了過來。
陸曦也好奇地看向她們,她知道自己騎射都不好,所以沒有參與春獵。
薛綺繪聲繪色地向幾人講了,後麵遇到範裕和厲鋒兩撥人的事。
“這個厲鋒我也見過,確實是個驕傲自負之人。他與我兄長同一年參加科舉。我聽兄長說此人行事不端,還喜歡欺負同窗,後來他落榜了,現在應該是在廣文館。”王仁雅說完又咬了一口兔子肉。
陸曦點了點頭:“我和仁雅在去年的春花宴上就見過此人,那時長公主定了以花為題作詩詞,他的詩與另一個人的詩十分相似,他便要與那人爭辯,說是那個人竊取了他寫的詩。”
“後來怎麼樣了。”宋靈淑對這個厲鋒十分好奇,他明明可以憑門蔭入仕,為何非要考科舉。
王仁雅露出有些鄙夷的笑:“後來長公主看過這兩首詩後,說那學子的詩更有魂有骨,當下就賞了那學子一套禦賜文房四寶。”
“再後來我聽我兄長說,那個學子突然就被人打成了重傷,以後都無法參加科舉了。”
宋靈淑感到有點震驚,在樹林裡時,厲鋒頂多算驕傲自負的公子哥做派,沒想到他會因為輸給了彆人,就直接斷人前程。
薛綺突然又想到什麼,大笑道:“你們肯定好奇他為什麼非要考科舉。”
“兩年前,厲侍郎還是左散騎常侍,他帶著長子厲鋒去宮中赴宴,厲鋒在聖上麵前作了一首詩,聖上誇讚他文采出眾,將來定會成為大虞的肱骨良臣,想讓他入翊衛,但厲鋒突然說自己定要憑科舉入仕為聖上效力。”
“後來他考進士科落榜,不知道被多少人嘲笑不自量力,他就變得越發地暴虐了,誰敢議論他,他就私下報複誰。”
宋靈淑思索了一會,想起在齊王入西京時,她好像並沒有聽聞過厲深長子這個人的存在,也或許是她在以前沒注意到這個人。
幾人吃完後,另外的那些獵物也處理好了,薛綺讓人送去給芳林院的夫人們享用。
宋靈淑和陸曦坐在桃林中煮茶,沒有去放風箏,直到酉時,所有人一起去芳林院參加宴席。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