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一個消息傳來,江州刺史何茂,被調回了西京任禮部侍郎。
宋靈淑捏著信坐在窗前沉默良久,崔盛被斬首後,沒料到是這個何茂頂了禮部侍郎的空缺。
自從崔盛死後,這一切都被她改變了。何茂被調回了西京,計劃也要變動,她要加快步伐,儘早去江州取得證據。
江州刺史何茂與兩個案子都有密切的關係,是他將南都水司使—楊敬之貪汙的證據上交,也是他協助刑部調查賑災銀的案子。
他能穩穩地呆在江州幾年,倚靠的是左常侍沈在思還有齊王。江州不管發生了是水災還是流民暴亂,他這個刺史都安然無恙。
這時,夏青神色匆匆地進來,打斷了宋靈淑的沉思:“姑娘,阿延送來消息,楊姑娘失蹤了!”
宋靈淑震驚地立刻站起身:“你去告訴謝長史,就說我有急事出去一趟,來不及親自和她說了。”
夏青點了點頭:“姑娘小心一點,阿延正在外麵等著。”
宋靈淑沉著臉,腳步有些淩亂地出了清風閣。
很快,書院前的馬車疾馳而去。
……
馬車停在了巷子口,許芮蘭正焦急地站在門前。
“珺如是在哪失蹤的?”宋靈淑掀開簾子,急忙開口。
“在興義坊的後麵,靠近西門處有一條深街,我們在胡商那裡訂了一批新原料,我正安排著小廝將東西搬上馬車,回頭時就看到珺如不見了。”
“胡商說有人將珺如與另一個女子拉上了馬車,那馬車往西門去了,我追不上就隻能先來找你了。”
“另一個女子?那些人不止抓了珺如?”宋靈淑眉頭蹙起。
許芮蘭點了點頭:“那個胡商是這麼說的。”
“你們這幾日可察覺有人跟蹤,或是有什麼可疑的人在附近盯梢?”
“沒有,這幾日都和之前一樣,耿英那個院子也沒見到有其他人進入,今日的事就像突然發生的。”
“你先回去,我出城去尋一番,看能不能找到這幫人的蹤跡。”如果尋不著就隻能請莊於淳出麵了,宋靈淑瑉緊了唇,就怕是葉爍殺人不成,又派人來綁架楊珺如。
說完後就放下簾子,賀蘭延立刻揮動了鞭子,馬車直直地往西門而去。
午時的西京,路上行人較少,城門口處除了值守的南衙禁軍,再無其他人。
“站住!裡麵是什麼人,要去哪裡?”守衛攔在城門口大喝了一聲。
另外兩個守衛立刻走了過來,正四下打量著馬車,看看有無紋印。
宋靈淑立刻掀開了簾子,拿出令牌,沉聲道:“我是長公主府的司丞,你們在一個時辰前可有看見一輛馬車從西門離開。”
為首的那個守衛立刻賠笑揖禮:“原來是長公主府的司丞,得罪了!這裡來往的馬車多,不知司丞要找的是什麼樣的馬車?”
“算了。”宋靈淑收回視線,鑽回了馬車裡,她明白問守衛也是徒勞,那些人肯定早有準備,不會這麼輕易被守衛發現。
守衛看著馬車又匆匆離去,撓了撓頭納悶道:“奇了怪了,怎麼今日都在問馬車的事?”
“誰知道呢,說不定是什麼逃犯跑了,中郞將說要嚴查,我們照做就行了。”另一個守衛興致缺缺地應了一句,回到了城門邊上。
出了城門口後,宋靈淑也坐在馬車頭,皺著眉往四周看了看,對賀蘭延囑咐道:“我們先走官道,在一裡地後往另一條道走。”
西郊與南郊、東郊都不同,這裡有很多普通的民居和田地,出了城門口遠遠地就能看到,一條灃河橫貫整個了西郊。因西市靠近西門處,所有西市的貨物都是通過灃河運送到西郊碼頭,再從西門入城。
碼頭隻走貨船不能走客船,這夥人要走水路很容易被人察覺,他們想將人劫走,最安全的辦法就是走陸路。
在西郊的一裡路之外,有一條道是捷徑,比官道人要少,也更隱蔽,這夥人肯定會往那裡去了。
在西京的碼頭上。
有一隊禁軍正在搜查所有的船隻,站在前麵的人正是金吾衛中郞將張其馳。
很快禁軍返回,拱手道:“啟稟中郞將,沒有發現可疑的人!”
一個中年男人走到張其馳的身邊,正躬著身賠笑:“中郞將,我早說過沒有外人進入碼頭,西郊的碼頭都是運送貨物的,一般不讓走客船。”
張其馳不耐地瞥了一眼中年男人,冷冷道:“如果你敢私藏了人……”
“不敢不敢,碼頭上的所有來往船隻與商戶都登記在冊,不敢隨便讓人進入。”
中年男人看著張其馳帶著人離去,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他還以為禁軍是來查貨物的。
馬車剛行至一裡外,宋靈淑就遠遠看到了一隊禁軍也往這邊趕來,從甲胃來看很像金吾衛。
金吾衛為什麼會出現在西郊?太奇怪了,禁軍一般不會隨意出城。
“站住!”一聲渾厚的厲喝聲從後麵傳來。
宋靈淑讓賀蘭延停下了馬車後,見禁軍很快就將馬車給圍了起來,直接跳了下來看向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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