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想殺他們的人可能並不是桐柏山上的山匪,而是木牌所代表的水神會。
之前她推測桐柏山上的山匪穿上黑衣,故意掉落木牌,是為了嫁禍給水神會。
事實應該正好相反了。
她被屍體身上的衣服誤導了,以為是為了偽裝才穿上黑衣。
“姑娘,求求你,救救我們……”
“江兒,不可說……你不知道他們有多狠……”
“是水神會的人吧!”宋靈淑嗤笑了一聲。
林昌福和林江瞬間不敢再出聲,沒有否認,也沒敢承認。
“昨夜那些人不是衝著官銀來的,就是專門來殺我們的。”宋靈淑用肯定的話語說出來,一邊還打量著父子倆。
“我早聽聞江州的水神會權勢比肩州府,百姓都不敢違抗他們,沒想到連隋州也受他們所掌控嗎?”
看林昌福還有所猶豫,宋靈淑悠然道:“水神會的事朝廷已經知曉,我此行目的與這有關,你若肯將你知道的告知於我,我可以跟隋州刺史說說情。”
“你們是受人逼迫,不至於會受流放之苦。”
林江暗暗拉了拉林昌福的衣角,一臉決絕道:“爹,到時我們可以離開隋州。”
林昌福思慮了半天,終於下定了決心,懇求道:“聽說姑娘是長公主身邊的人,如果姑娘可以送小老兒一家三口離開隋州,那我便將知道的事全部告知姑娘。”
“沒問題。”自己有令牌在身,保下林昌福一家十分容易,隻要有江州的線索便好。
林昌福又看一眼旁邊的隋州司馬還有小吏幾人,示意宋靈淑此事不能讓太多人知道。
“到這邊來吧。”
宋靈淑帶著林昌福走到竹林邊上,林昌福定了定神後,說起了水神會的事。
“很多人都以為水神會是為了祭祀水神而創立的,其實這隻是蒙騙外人而已,他們目的一直是太夷山脈,山脈從江州延伸到桐柏山……”
“昨日未時,水神會的人來了驛站。他們說如果西京的官員來了驛館,就要派人傳信到隋州城的一家客棧,如果不照做就……就要小老兒全家的性命。”
“姑娘,你們上了二樓後,他們就來了,讓小老兒給你們的飯菜中下迷藥,但小老兒膽小沒有照做……”
“你是通過那道小門去林中見他們的?”宋靈淑問道。
林昌福頷首:“小老兒沒料到姑娘會在亥時下了樓……”隨後又想到,當時給宋靈淑的茶裡下了迷藥,有些心虛地避開了眼神。
“所以,水神會與桐柏山上那些人的仇怨由來已久,他們決定扮成匪徒,想將此事推給桐柏山?”
“這個……昨夜我確實看到他們穿了桐柏山上匪徒的衣服。”林昌福沒把話說死,隻將自己看到的說了出來。
有了林昌福的話就能證實了,那昨夜來救他們的人,應該就是桐柏山上的人,留下木牌就是想告訴他們,這些人與水神會有關。
有趣,如果是這樣,桐柏山上的人是怎麼知道水神會的計劃,難道他們還在水神會安插了細作。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有必要接觸一下桐柏山。
問完了昨夜黑衣人的身份,她還有一件事想問。
“三年前,你接手官驛時,這裡發生了何事,那個小吏去了何處,你可知曉?”
林昌福有些愕然,這個問題與剛剛的毫無關係,不明白宋靈淑想知道什麼,隨即回憶一會兒,答道:“三年前,小老兒托兄弟給江兒找個官府差伇的活,沒過多久,他高興地來了,說官府正想找人接手官驛。”
“州府的人得知小老兒從前開過麵館,當即就同意了,並鄭重警告,如果遇到西京來的官員要小心應對。小老兒覺得奇怪,便向州府的人打聽了。”
“有人說,上一任官驛小吏因為牽涉進一起官銀丟失案,後來全家都消失了,據說是屍骨無存,他家那老房子再也沒人去過。”
“消失?”
這個說法並不算讓她意外,小吏上堂作證後,有人怕他說出真相,殺人滅口也是可能的。
“你來驛館後,左側院中那個小門就已經存在的是嗎?”
林昌福沒明白這是什麼意思,隻是怔愣地點了點頭:“小老兒怕有人夜晚偷偷闖入驛館,平常都堆放滿了柴垛。隻因昨日……怕驚動了你們,這才從小門離開驛館。”
“我明白了。”宋靈淑思索了片刻,又道:“這兩日,你父子二人先跟隨他們回隋州府,到時我會親自去一趟府衙。”
“謝姑娘……”林昌福提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宋靈淑突然想到什麼,又神秘笑了笑:“記著,不要將我打聽水神會的事告知任何人,你隻說我問了昨夜的事。”
林昌福很快明白過來,點了點頭:“小老兒知曉。”
兩人回到了驛館門口,隋州司馬沒有任何不耐,忙揖禮:“姑娘問完了,那我就將他們帶回隋州府衙。”
“此事我已經全部明晰,你們不必為難林家父子,我會向楊刺史說明一切原由的。”宋靈淑拱手,目送一行人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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