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興投來迷惑的目光,她賣了個關子,沒有說出自己想的是什麼法子。
路過此地後,馬車一路往前走。很快,大片蔥綠,生機勃勃的農田便映入了眼簾。雨水漸小,幾個穿著蓑衣的人正來往於田梗之上。
一片村莊坐落在農田之後,已經臨近午時,遠處朦朧的房子升起了嫋嫋炊煙。煙火遠山之間,仿佛能聽到清脆的鳥鳴,讓人不禁想賦詩一首。
邱興指向不遠處的另一條道路,主動介紹道:“這條路是前往濉縣,約一裡路。”
又指向前方的小道:“往這直走就進入太夷山,道路儘頭就是廢棄的太夷山礦場,礦場往北便是水神會的礦場。”
順著所指望去,太夷山被雨霧籠罩,隻能朦朧地看見山中樹木稀疏,黑黝黝的山體像大片的傷痂。
“我們順著河渠再往前看看。”宋靈淑開口道。
馬車行走在顛簸的小路上,路麵比之前的官道較窄,也更凹凸不平,能看得出極少人往這條路走。
河渠途經太夷山廢棄礦場,然後急轉往南,流入大片山腳下的農田區。
越往前走,大山帶來的壓迫感就越強,直到巨大而深邃的洞口出現在眼前,如同張開了噬人的大口
馬車停在路邊,三人順著小道上了礦場高坡。
此處礦場比水神會的半山礦場更大,最中間的洞口是天然形成的岩洞,後期挖掘時,往四周不斷深入,這才形成如今的山貌。
站在高處俯瞰整個東南河渠,能更清晰地看到地勢與水脈的走向。河渠不斷散開的支流進入了山腳下,消失在礦洞的深處。
邱興望著底下的農田河渠,感慨道:“自從往濉縣開鑿了河渠,此處水田更為富饒,百姓也願意遷至此處安居。官府的礦場廢棄後,原本來此處的勞伇都留在了濉縣,這才使濉縣人口壯大。”
宋靈淑沒有回應這話,一心隻想著東南河渠。她目光停在了礦洞右側的凹處,道:“那道水渠流入了洞底,可見洞內肯定有彆的出水口。”
“走,我們去看那邊看看。”邱興提議道。
三人沒有從來時的路下去,而是從右側下了山坡。小路上山石細碎,一片荒蕪,走在前麵的宋靈淑腳趾使力,小心謹慎地抬腳,不讓自己滑下去。
走在後麵的賀蘭延四處張望,凝神停頓了片刻,道:“我好像聽到有人喊救命!”
宋靈淑與邱興詫異回頭,也停下腳步,凝神靜聽。
天上細雨綿綿,耳畔隻有細微的雨聲與風聲,宋靈淑正想放棄時,一道微弱的女聲傳來,聽不清喊了什麼。
賀蘭延指著山坡下方的一個深坑道:“是從那下麵傳來的。”
“會不會聽錯了,此處荒廢已久,臨近此地的百姓都極少來此。”邱興微皺著眉,眼神中帶了些慌張。
“我們下去看看就知道了。”宋靈淑加快了腳步,一個不慎腳下滑動,差點沒站住。
她穩了穩雙腳,乾脆半蹲著,滑著下了山坡,比剛剛的姿勢更不容易滾下山。
後麵的邱興與賀蘭延也半蹲著,手往兩邊伸,穩住身形,很快也滑了下來。
她滑下山坡,就往深坑處走。地上濕滑,她也不敢走太快,一路小心地往那而去。
“有沒有人在,救命啊!”
女子哀求的聲音從深坑底下傳來,這次聽得十分真切,還真的有人困在了洞底。
邱興麵色有些發白,不安道:“聽人說,礦洞裡鬨過山魈,它們聲音似人,在洞底呼喊求救,將趕來施救的人拖入洞中分食。”
“山魈?”宋靈淑腳步放緩,詫異地回頭。
邱興抿了抿嘴,十分緊張地點了點頭,勸道:“不管是不是真的,還是小心點,彆離洞口太近了。”
要說山魈,她隻想到誌怪類的傳聞,還真沒見過。
“好,我會小心的。”她點頭回應,總覺得山魈的謠傳像是刻意而為。
她不知洞底有多深,就算沒有山魈,摔下去了也可能會小命不保,小心些總是沒錯的。
宋靈淑越靠近深坑,底下傳來的聲音就聽得越真切,女子的聲音中帶著疲憊,喊聲越來越有氣無力。
“有人在底下嗎?”她扒開坑沿上的雜草,往下喊了一聲。聲音回蕩在整個山洞內,眼前的坑洞深不見底,隻能看到黑漆漆一片。
聽到有人在上麵喊話,女子喜極而泣,立刻回道:“有…有人…姑娘救救我們,我們是濉縣人,被人推入深坑中,困在洞底已有兩日。此處岩壁光滑無處著力,我們爬不出坑底。”
被人推下深坑?看來女子的遭遇並不尋常。礦場周圍荒無人煙,尋常人又怎麼會特地跑來此處。
“你們有幾人在坑洞底下?”她問道。
“就隻有小女子與阿渙哥哥,阿渙哥哥摔傷了腿…已經昏過去了,求姑娘救救我們!”女子聲音急切。
“你先等會兒,我想想辦法。”宋靈淑四下張望,想找找有沒有通往下麵的路。
“謝謝姑娘…”女子聲音平緩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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