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們先行離開,並沒有看到後麵發生了什麼事?”宋靈淑帶著懷疑的目光打量著二人。
劉遠點了點頭,劉守有些後怕地擦了汗,道:“如果我們知道阿峻…也不會留他一人。”
宋靈淑突然笑了,手指輕敲著劍柄,悠悠道:“如果你們真不知道劉峻出事,次日一早,為何還故意遲來?裝成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樣子?”
“你們是不敢說?還是有人不讓你們說?”
兩人的話雖然沒有明顯的漏洞,但有一個說不通的地方。袁魯可不是這麼好說話的人,哪會這麼輕易將工錢補給他們,還請允許他們提前離開。
劉遠聽到這話,目光瞬間一抖,縮了縮身子後退了一小步。心虛的模樣太過明顯,連劉守都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我不相信你們剛剛的話,袁監使為何突然願意給你們補工錢?如你們所說,因為劉峻說話得罪了袁監使,所以袁監使隻給你們,獨獨不想給劉峻?”宋靈淑站起身,繞著二人走了一圈。
緊接著道:“那份契約上應該寫的是你們三個人的名字吧,如果袁監使願意給你們補工錢,也不可能會獨漏了劉峻,畢竟劉峻才是真有這個膽子…”
她是相信劉峻是真有膽子威脅袁魯,如果事情鬨大了,沈侍郎可不會再讓袁魯插手河渠之事,所以他親自來見三人,肯定是想捂嘴。
劉遠劉守的話句句都是置身事外,她不相信這二人沒目擊劉峻出事。
“是…契約上是我們三人的名字…但契約一直在阿峻的手上…”劉遠弱弱道。
三人在同一個村子,簽訂契約時是三人共同簽在同一份,這是尋常省事的做法。
宋靈淑見他們半句真相也不肯吐露,決定詐一詐這兩人。
“你們可知劉峻的死因?”
“他的舌頭被人割了下來,後背破開一大洞,像被人從背後偷襲,用刀斧亂砍致死。”
宋靈淑盯著二人,接著道:“所以,我懷疑劉峻是收到工錢後,在回家途中被人殺害,殺他的人搶走了他身上的財物,還將屍體扔在了河渠。”
“隻有你們…是唯一知道劉峻去找袁監使討要工錢的人!”
劉遠雙眸震驚地看著宋靈淑,驚訝到差點說不出話來,“怎麼…怎麼可能…阿峻明明…”
劉守鎮定多了,立刻反駁道:“我們二人已經早先一步回家,並不知後麵發生了什麼事。再者,我們與阿峻相熟,就算是平日裡有些不和,但也不會做殺人奪財的勾當呀!”
“怎麼不會,你剛剛所說的並無旁人佐證,又怎麼不能是你們背後偷襲,殺了劉峻,分走了他身上的錢財。”
“我…我…”劉遠愕然地想說什麼。
宋靈淑冷笑地看著二人,“你們要去找袁監使做證嗎?”
“除了你們,袁監使就是最大的嫌疑人。如此一說,我確實應該讓人去請袁監使前來。”宋靈淑往後喊了句:“阿延,你去請袁監使,就說,有人殺害了劉峻不肯承認,要他來作證。”
“姑娘,真與我們無關,阿峻真的不是我們殺的…”劉遠眼看著賀蘭延轉身就走,立刻跪了下來。
劉守猶豫不決,惶惶不安地看著劉遠。
劉遠與他對視一眼,立刻道:“說了吧,若不說…你我哥倆就真成凶手了!”
宋靈淑看著兩人隻覺有趣,幽幽道:“這罪名要是坐實了,你們二人全家流放幾千裡,能否活下來還不好說。”
“阿峻是被人推到石頭上摔死的!”劉遠也顧不了這麼多了,大喊出聲。
劉守見他已經脫口而出,也不再隱瞞了,“阿峻是被袁監使的手下殺的,與我們無關。”
“當時,袁監使的手下與阿峻起了爭執,阿峻力氣大了些,差點推倒那人。那人生氣了,便用力將阿峻推倒,剛好後腦就撞到石頭上,他還狠狠踩了阿峻的胸口…”
與之前講述不同的是,袁魯確實有意要給工錢,但還想懲罰劉峻一番。哪知劉峻不服,還用手推了小廝,小廝這才失手殺了劉峻。
最後兩人收到三倍的錢,條件是不準泄露此事。
宋靈淑猜測,如果她真的將袁魯請來,並懷疑兩人殺了劉峻,那袁魯肯定會將殺人的罪名推到兩人頭上。
這兩人也算聰明,知道不可能鬥得過袁魯,不如就此說出真相。
宋靈淑重新跳下河渠,掀開劉峻身上的衣物。屍體的胸口中心有一處淤青。仔細看,確實像是被踢踩的傷勢。
由於劉峻身上的致命傷太明顯,所以她一開始並未脫衣驗屍,也就沒發現這些細節。
有了證人證詞,劉峻之死的真相已經清楚明了。就剩劉材的死還是迷團,他到底是不小心掉下去的,還是被人推下去的,還未能確認。
宋靈淑上了岸,又叫來了小管事,“你重新去問問,最後走的人裡,有沒有人見劉材返回河渠,或是有沒有看見其他人返回河渠。”
小管事趕忙應下,走向忙碌的勞伇中。
劉遠與劉守看著河渠下的屍體,惶惶道:“我們後麵就回去了,遠遠回頭時,看見馬車往河渠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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