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少爺就不能罰他了。
高止掛了電話往後瞟了一眼,佯裝剛剛才看見沈蘭晞,表情嚴肅,“少爺,人找到了。”
沈蘭晞看了他一眼,“帶路。”
高止暗暗鬆了一口氣,戴上墨鏡替沈蘭晞開道。
*
另一邊,薑花衫趕到三號碼頭時,已經有人提前到了。
蘇妙穿著一件單薄的外套,雙手撐著岸邊的鐵索仰頭眺望海麵。
如此惡劣的天氣,港口的人都在趕路,隻有她在停留。
“蘇妙。”
薑花衫喊了一聲。
蘇妙愣了愣,回身看見薑花衫時,眼裡浮過一絲極淺的笑意,隨即踮著腳尖朝她招手。
薑花衫小跑上前,從背包裡取提前準備好的羊絨毛毯,“怎麼穿這麼少?”
蘇妙笑了笑,接過毛毯披在身上。
她早就到了,吹風的時候不覺得冷,但不知道為什麼,看見薑花衫的時候她才意識到自己原來很冷。
兩人坐在沿岸的休閒椅上看海,看渡輪、貨船來來往往。
薑花衫側頭,狀似不在意問道,“在想什麼?”
蘇妙笑了笑,“我在想阿珊,當初我們就是在這裡告彆的,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那是她向往的地方,能有什麼不好的。沒準她現在也正在想你,在想你過的好不好?”
薑花衫頓了頓,問出了這幾天最關心的問題,“蘇妙,你還好嗎?”
蘇妙眨了眨眼,“不好。”
她轉身一把抱住薑花衫,哭得稀裡嘩啦,“一點都不好。嗚嗚嗚嗚嗚……”
在醫院有人看著,她連哭都不敢大聲,隻敢偷偷躲在被窩裡哭。
但是她真的覺得很委屈,她真的太需要找一個人傾訴了。
“媽媽問我發生了什麼事,我不敢說。爺爺問我,如果蘇家接受了蘇韻我會不會恨他,會不會恨所有人?我不敢回答。哥哥讓我回家,我連家都不敢回,你說,我怎麼變成了這樣?什麼都不敢,什麼都怕?”
薑花衫猶豫片刻,抬手輕拍蘇妙的肩膀。
“為什麼不敢跟蘇伯母說,是怕蘇伯母接受不了受刺激,還是怕她選擇蘇韻不選擇你?”
蘇妙身體微微一僵。
薑花衫,“如果是前者,你的不敢是善良,說明你變的越來越好了。”
“那……如果是後者呢?”蘇妙的聲音極輕。
薑花衫,“說明你不夠愛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