鯨港,周宅。
傅嶺南起身告辭,“行了,時候不早了,我這把老骨頭得回去休息了。”
周國潮半真半假打趣道,“早就跟你說了,人啊,就得服老,該退的時候就退,給年輕人一點機會。”說罷,意味深長看向一旁的傅嘉盛,“阿盛,你說是不是啊?”
傅嘉盛假裝聽不懂,虛笑著點頭,“周叔說笑了。”
周國潮笑了笑,一番寒暄親自將人送出莊園。
上車後,傅嶺南和傅嘉盛同時沉下臉。
傅嘉盛看著反光鏡裡漸漸縮小的周宅,言語間滿是不甘,“爸!這周老賊胃口也太大了,竟然開口就是南北灣一半輕軌線,他這明顯是趁火打劫。”
傅嶺南倒比兒子沉得住氣,雖有不滿還是冷靜道,“想要周國潮這隻老狐狸露尾巴,不出點血怎麼行?不過現在既然周家已經應了口,咱們的局麵可就好辦多了。這筆賬我總得從蘇家手裡討回來。”
聞言,傅嘉盛的臉色稍稍有些緩和,“爸說的是。”
傅嶺南,“蘇敬琉竟然想跟我魚死網破,那就看看最後到底鹿死誰手。嘉盛,你通知聯盟其他成員,既然沈家一口吃不下,那就先從蘇家開始,周家已經應口,其餘的按計劃行事。”
“是。”
“那些人一個個都是豺狼虎豹。“傅嶺南又道:“想吃又不願露頭,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告訴他們,這次大宴我傅家必須要坐上席。”
*
周國潮站在白門之下,靜靜看著傅家的車消失在夜色中。
“爺爺這是答應傅家了?”
周宴珩從白門後走了出來,順著周國潮的方向看了看,“我以為您還會再等等。”
周國潮這才把視線收回落在眼前的少年身上,“等什麼?”
周宴珩,“沈家老爺子不是還沒回國嗎?您不等沈家的態度了?”
周國潮思忖片刻朝他招手,“跟爺爺走走?”
周宴珩慢步走近,虛心輕扶著周國潮的胳膊。
周國潮看了他一眼,問道,“阿珩,你為什麼覺得爺爺要等沈家的態度?”
周宴珩不假思索,“爺爺不是一貫如此嗎?”
周國潮,“就因為一貫如此,所以非常時刻才不能等。你以為傅家為什麼偏偏挑在這個時候對蘇家動手?蘇家長子如今是國務院主理,也是下一任總統的有力競爭者,總統大選在即,你當真以為這件事隻是蘇傅兩家之爭?”
周宴珩還是有些不明白,“爺爺不是不參和總統內務嗎?”
周國潮,“不摻和是因為在過去的百年裡,周家沒有贏麵。沈家有沈璽,蘇家有蘇莘、蘇遊,你父親資質善可卻無大才,隻有退避急流還能有一爭之力。你以為憑餘斯文為什麼能贏到最後,正是因為他不屬於任何一方資本,能以利相誘的棋子,決策者才歡迎他上桌。”
周宴珩若有所思,“聽您的意思,蘇家這次是被人圍剿了?”
周國潮笑了笑,眸光深邃,“一鯨落,萬物生,阿珩,你記住,越是登頂越不能倒下,因為下麵多是想踩著你的屍骨上位的逐利者,今天是蘇家,明天就可能是王家、李家。”
“這麼說,蘇家這局棋是必敗了?”
周國潮,“目前來看,的確如此。”
因為群起攻之必有後招。
*
蘇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