鯨港高級養老陪護中心。
豔陽盛夏,一切都顯得格外有生命力。
剛剛吃完午飯,休閒廣場的人比平時多了一倍,陪護們或推著輪椅,或攙扶著老人在草地上遛彎。
一簇繡球花地前,一位瘦弱的老太太正盯著紫藍色的花瓣出神,老太太發絲銀白,臉上除了皺紋還有大大小小的傷疤,傷痕是舊傷,凹凸不平與皺紋一起刻在了老人的臉上。
“老姐姐,看花呢~”
一群老太太老大爺路過,笑著與老人打招呼。
夏素心眼睛不好,聽見聲音四處看了看找到人,笑著答應,“是呢,小沉說我這眼睛不好,沒事兒要多看看花花草草。”
“喲,小沉又來了?老姐姐你好福氣啊,孫子又帥又孝順。”
“老姐姐你可羨慕死我了,小沉讀的是鯨港醫大吧?不得了啊!我打第一眼瞧那孩子就說他有出息。”
“老姐姐,小沉呢?”
夏素心是個溫和人,對大家七嘴八舌說完才笑著回道,“他去給我打水了。”
眾人聽罷,眼底一片豔羨。到他們這個年紀,什麼都不圖,就圖個兒女孝順,夏素心這小孫子的孝順在整個養老院都是出名的,隻要他得空就會來看望夏素心,事無巨細親力親為。
閒聊了幾句,眾人又繼續遛彎,夏素心一臉笑意繼續看著繡球花。
大廳走廊,夏星沉手裡提著剛打的熱水,正要下樓梯,眼前突然出現兩道黑影攔路,他低著頭退至一邊讓道,但對方依舊不依不饒,跟著堵了上來。
夏星沉抬頭,對方直接一拳揍了過來。
*
夏日的餘暉穿過白色紗窗暈成點點碎金,周宴珩雙眼輕瞌坐窗下的搖椅裡,碎金落在俊挺的鼻尖滿是怡然自得。
一間四十平的房間裡烏泱泱站了二十幾個壯漢,角落裡的拳腳聲拳拳到肉,夏星沉死死護著頭,咬緊牙關一聲不哼。
這樣的問候大約持續了十分鐘,周宴珩緩緩抬手,動了動指尖。
圍毆的壯漢們立馬收手,雙手疊放退散兩邊。
周宴珩坐起身,略帶微笑打量地上的喪家之犬。
夏星沉氣喘了幾聲,捂著胸口慢慢爬了起來,“周少爺打招呼的方式還真是特彆。”
“還挺有膽色。”周宴珩順手拿出提前準備好的資料,一字一句宣讀,“夏星沉,十九歲,畢業於鯨港德才中學,以全國前八的成績被鯨港醫大錄取,由於在校成績優異,破格進入了沈氏的專項實驗機構組。”
夏星沉扶正被打歪的眼鏡,“周少爺還查到什麼?”
周宴珩順手將手裡的資料丟到他跟前,“孤兒,自小跟著收廢品的奶奶相依為命,十四歲因錯手殺人被判有期徒刑二十年,一年後,案情翻轉,被判無罪釋放。”
夏星沉笑了笑,眼底冰涼,“這份檔案一般人查不到,周少爺好手段。”
周宴珩站起身,慢步走到他跟前,“你是沈家的暗樁?”
夏星沉,“周少爺這麼聰明,不是都猜到了嗎?”
周宴珩冷笑了一聲,抬眸朝身邊的壯漢使了個眼色,男人會意,帶上拳環提起夏星沉的衣襟,一拳重擊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