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菊園的門剛關上,對麵竹園的門緩緩打開,雷行提著水壺走了出來。
沈執見狀,穿過花庭往竹園走去。
雷行從出來就已經看見了沈執,原本他還想當做沒看見轉回去,但見沈執已經往這走了過來,隻能硬著頭皮招呼。
“沈管家。”
沈執點頭,“阿靈少爺的傷怎麼樣了?”
沈歸靈身上的鞭傷是沈執打的,雖說他也是奉命行事,但遇上了總要問候兩句才不失體麵。
雷行眼神閃爍,“挺好的。”
昨晚都可以爬牆了。
雷行這個人無趣、憨直,半天憋不出一個屁,沈執已經習慣了,打過招呼點了點頭便出了內院。
雷行暗暗鬆了一口氣,愁眉苦臉看向菊園的方向。
少爺喜歡薑小姐這是缺德,他到底該不該支持少爺缺德呢?
沒等他想明白,莫然帶著一遝資料登門。
*
三分鐘後,正廳。
沈歸靈接過一遝厚厚的資料,眼皮都沒抬,順手放在茶幾上,“辛苦你還特意跑一趟。”
莫然的目光從桌上的資料慢慢轉移到眼前的青年,剛剛她遞交給沈歸靈的是沈謙這幾十年在南灣積累的所有資源人脈,這不僅僅是一份資料,而是一份權柄的轉移。
沈歸靈見她站著不動,眸光溫潤,“莫秘書還有事?”
莫然斟酌片刻,開口道,“少爺,那邊知道少爺您將要啟程南灣艦,一直吵著要見先生。”
沈歸靈眼瞼微動。
姚歌因為情緒失常被軟禁在海灣公館養病,兩年來鮮少在公眾場合露麵。
她這個時候要見沈謙一定是想揭露他的真正身份。
當年他不過是在南灣做個宣傳秘書,姚歌就氣的差點失去理智,現在就更彆說南灣艦了。
那個女人最受不了的就是他動沈年的東西。
沈歸靈想了想,“父親怎麼說?”
姚歌,“先生因為議案一事脫不開身,眼下根本顧不上那位。”
力壓議案一事開罪多方勢力,沈謙為了防止後院起火一定會想辦法安撫姚歌,現在顧不上,等忙過了必定會去見她。
如果姚歌說出事情真相,他一定會被趕出沈家的。
權衡片刻,沈歸靈直接撥通了沈謙的電話。
沈謙那邊因為議案問題已經焦頭爛額,語氣甚至疲憊,“阿靈?”
“父親,聽說母親想見您。”
姚歌早不鬨晚不鬨偏偏這個鬨,為了什麼,兩人心知肚明。
不等沈謙開口,沈歸靈率先道,“父親,不如我先替您去見見母親?”
“你?”沈謙有些猶豫,姚歌現在恨不得沈歸靈去死,他去不是火上澆油嗎?
沈歸靈慢條斯理變忠心,“父親,爺爺很是看重這次的議案之爭,這個時候您不能分心,您隻需好好守著前線,後院的事我能處理好。”
“你確定?那女人的性子可不好惹。”
察覺到沈謙有些意動,他繼續趁熱打鐵,“解鈴還須係鈴人,母親的癔症在於我?我去或許會比父親有用。父親可以讓我試一試,若是不行,父親您去。”
沈謙看著眼前堆積如山的案頭,捏了捏眉心,“讓莫然送你過去。”
沈歸靈勾唇笑了笑,“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