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263我發自內心為師兄高興二合一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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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歸元王道長如今也算出名了。
如果說早先是跟反叛的吳王之間有些傳聞,那現在則是因為周圍環境,因為身邊的人。
僅僅隻是元墨白親傳大弟子,其實無妨。
名師高徒不假,但並不代表名師門下一定出高徒,類似先例古已有之,不出奇。
但元長老一共就收了三個徒弟,其中兩人皆名揚天下,雷俊更引得多方關注。
這種情況下,唯一的那個例外,就反而凸顯出來。
於是明明在這屆參加授籙的弟子中,王歸元並不如何出挑,但還是成為人群中最惹眼的那個靚仔。
觀禮嘉賓掃視天師府列隊眾弟子後,視線最終落點基本都集中到王歸元身上。
當然,大家心中具體作何想法以及猜測,就各式各樣了。
隻是他們的視線,時不時在王歸元和元墨白、雷俊、楚昆之間來回移動。
王歸元倒是目不斜視,麵色如常,帶著謙和淡泊的微笑,一板一眼隨其他同門一起參加大典。
外人對他的關注,他似乎全無所覺。
唯有對上擔任本次典禮護籙大師的同門師弟雷俊時,王歸元有些繃不住……
“師兄,怎麼?”雷俊問道。
王歸元:“沒事……不,其實還是有的,雖然不是什麼大事,但師弟你的笑容,有一點怪。”
有點像你先前給大師姐畫的簡易畫,你命名為“滑稽”的那張,斜著眼笑來著……
雷俊:“有麼?我笑是發自內心的為師兄高興。”
王歸元:“……謝謝。”
他完成科儀,領取籙碟和法職,領取《正法真一大道經》第三卷和高等符經,換穿深紅道袍。
至此,元墨白門下三名弟子,皆通過授籙。
大典過後,王歸元的當務之急不是其他,而是靜心修行。
據他自述,他年齡早已過了五十。
按照下三天修士的標準,他已經度過最利於修行的黃金窗口期,步入壯年平台期。
到了這個階段,不說斷絕向上希望,但修行提升會開始變緩,不依修士自身修煉勤勉與否而定。
五十歲以上,一百歲以下的下三天修士,這方麵處境最為尷尬但也最為關鍵。
百歲前能衝上中三天延壽,未來還有機會,仍然是越早越好。
王歸元如今倒是已經修成三層法壇圓滿。
如今就看三重天到四重天之間的天塹劫難,會否卡住他。
“感覺,有些奇怪。”
另一邊,大典結束後,身為本次授籙監度大師的唐曉棠嘀咕。
雷俊:“小師姐是說誰奇怪?”
唐曉棠搖頭:“不大確定,但感覺哪裡不對。”
雷俊:“典禮上有人心生歹意?”
唐曉棠:“那倒沒有,也不像是有心懷叵測之輩蒙混進來,就隻是感覺哪裡不太自然。”
雷俊:“師姐既然有此感應,我接下來就府內外各方,再巡查一番。”
唐曉棠:“好,那就交給伱了。”
她離去,背對雷俊揮手告彆:“今年授籙已經結束,我接下來要閉關。”
雷俊接下來的日子,也以自身修行和教導弟子為主。
南北二林遭受重創,晉州葉族同樣被破了祖地,叫大唐儒學世家氣焰遭受重挫。
許元貞、唐曉棠皆名震四方,不可避免成為世人焦點,連帶著天師府同樣聲望高漲。
尤其是之前的道門第一聖地純陽宮遭逢大劫,於是進一步凸顯天師府。
道門第一聖地的尊號,時隔二百年後,似乎有機會重歸天師府所有。
不過,從某個角度來說,天師府當前頭麵人物出色,但整體尚單薄,尤其是新入門弟子,仍需要時間成長,是以整體反而有頭重腳輕的倒懸之感。
當然,隻要再給他們一段休養生息的時間,這方麵景象便能得到改觀。
如今晉州之戰後,正是創造這樣的環境。
隻是許元貞、唐曉棠太過耀眼,頗有些木秀於林之感。
好在,金剛寺在西邊整了個超級大活兒,讓當前人間全天下的視線,都集中過去。
南宗林族投靠朝廷,甚至沒能第一時間引發青州、蘇州的南北夾擊,原因便在於此。
西域巨變,且出乎許多人預料,於是大家暫時都靜下來觀察。
天師府方麵,可以安靜精心積蓄。
唯一看上去的例外,便是大師姐許元貞。
她離開龍虎山後,先去巫山一趟。
循著此前從千葉蝶王那裡得到的收獲,她成功在巫山也有了發現。
“此君早先曾停留此地,淨化千葉蝶王殘蛻的妖氣惡氛之餘,還祭煉旁的東西。”
聽雷俊問起,許元貞簡單說道:“不過此地已經棄之不用許久,當前找不到更多痕跡,能肯定的則是,此前不止一人在這裡進出。”
雷俊:“所以,這是個團夥?”
許元貞:“不無可能,晚些時候我再繼續追查,當前先往西域一行。”
雷俊:“少見大師姐你對一事這般執著。”
許元貞:“某人越是藏頭露尾,我越想將之揪出來。”
她接下來去西域一趟,倒是不似當初唐曉棠那般搞出大動靜。
“不急於一時,我還想多看看張晚彤和他們打交道。”許元貞語氣分明帶著幾分笑意。
江州、幽州、晉州三戰,天師府既是解決自身麵對的威脅,也是為唐廷帝室分憂。
江州林族基本被徹底打殘,及至現在,南宗林族殘裔,更是如當初隴外蕭族一般,托庇於朝廷。
幽州林族、晉州葉族雖然不似江州林族那般嚴重,但同樣都元氣大傷。
結果是這個結果,可就初衷而言,許元貞對唐皇有多尊重,那就兩說了,所謂忠心更是提都不用提。
先前客觀上她幫唐皇張晚彤捉刀,現在反過來有條件,她當然亦樂得看唐廷帝室的熱鬨。
“所謂須彌金剛部,傳人源流複雜,絕不出自一地。”
許元貞去了西域一趟後,已有判斷:“這些佛門傳人,不全是須彌中繁衍,當有源其他世界之人,除了我們當前的人間,須彌還另通往其他世界。”
雷俊聞言若有所思:“這樣麼……”
他不禁想起當初大黑山上空“門戶”對麵那方破損殘缺的異域天地,想起那方天地與當前自己所處人間的中州之地外貌地形極為相似,但這方人間的中州,並沒有那些蹊蹺。
如許元貞自己所言,去過西域後,她便重新回到巫山。
那神秘人先前秘密開辟的洞府,當前直接被許元貞占領,她倒是在那裡暫時住下來。
唐廷帝室方麵,希望許元貞能赴東海長結島一行,一方麵查證林澗、林錦鬆的下落,另一方麵也是研究那不知通向何方的古怪虛空門戶。
不過許元貞並未一口答應下來,隻說自己有空會去看看,她依然故我,繼續留在巫山的洞府內。
長結島上的虛空門戶一直沒有主動出現任何變化,唐廷帝室於是隻先派專人看守監視,謹防“門戶”異動,也禁止其他人靠近。
朝廷當前的注意力,同樣也都內陸。
他們忙著消化江州,忙著消化晉州,忙著圍剿大空寺餘孽,更忙著緊盯西域方麵的金剛界。
好在,金剛界一直沒有再次擴大。
哪怕嘉盛上人離開長安返回金剛界,金剛界中也無更多異動。
隻是除了嘉盛上人外,常有其他密宗高僧,來往於西域和大唐舊都長安之間。
“和早先金剛寺的作風,不一樣了。”雷俊等有心人都注意到其中分彆。
早先金剛寺僻處西域,相對而言神秘封閉,很少同外界接觸。
雖然和菩提寺、懸天寺、天龍寺並稱四大佛門聖地,但哪怕不考慮佛經典籍的差異,也能叫人一眼看出來,金剛寺同其他三寺之間,存在不小差異,同時缺乏真正同進退的默契與信任。
幾大世家名門望族,今天關心這家佛門聖地,明天滲透那家道門聖地,常未雨綢繆,早早安排,但沒見誰的釘子能深入金剛寺。
一方麵是金剛寺本身封閉,另一方麵也是這樣一座佛門聖地,同中土名門世家交集衝突的機會較少,充其量早年隴外蕭族還跟金剛寺鬥一鬥,而在隴外蕭族之後,金剛寺真正的宿敵其實就隻剩白蓮宗和大空寺兩家佛門外道。
但現在,自須彌而出的金剛部,行事風格,明顯要比金剛寺更加主動,四處出擊。
當前在長安常駐的張靜真便傳回消息,金剛部在積極擴大自身影響,尤其一直謀求同唐廷帝室的聯合與承認。
傳聞中,已經有金剛部高僧同唐廷宗室中人,結下不淺的私交。
大唐西域邊陲,短時間內,似乎平靜下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人們似乎漸漸習慣了須彌金剛部出現在這人間。
雷俊一切按自己的步調安排來,認真修行,認真教導徒弟。
悟性提升到清靜層次,修為提升到上三天境界,雷俊隻覺得於修道之事上,每天都有新的體會,令他流連忘返。
等徒弟卓抱節的修行漸漸上了正軌後,雷俊終於也決定閉關潛修一段時間,繼續沉澱積累自身所學。
山中不知歲月長。
高層次修士一朝閉關,時間難定。
可能一夕頓悟,轉瞬即明。
亦可能慢慢積累,不斷去蕪存菁。
時光荏苒,四季交替。
如此便是接近三年時間過去。
算是雷俊自踏上修道路途以來,難得如此長時間的靜修。
待到雷俊這趟出關,他四十四周歲。
“弟子閉關多時,不能從旁輔助師父處理府中事務,望師父見諒。”雷俊向元墨白告罪。
紫衣青年麵上微笑依舊如春風拂麵般令人身心鬆弛:“人手是緊張了點,但重雲你認真修行,修為法力更見精純,於本派而言,自然是好事。”
張靜真已經從關中返回大江以南的龍虎山。
有她回來,和上官寧一起協助元墨白處理府中事務,正牌天師唐曉棠和雷長老這幾年才能放心閉關靜修,不問外事。
而長安那邊,則轉由另一位六重天境界的府中宿老常駐。
長安作為大唐舊都,天師府本就在那裡有專門的駐點道觀。
隻不過其後遷都,大部分相應人手轉而一起前往洛陽。
長安這邊,因為就在丹鼎派聖地純陽宮左近,所以天師府不更多增派人手,隻是簡單留個駐點。
現在,這個駐點則重新擴充。
這自然不是符籙派聖地天師府要大規模北上,趁機向元氣大傷的丹鼎派聖地純陽宮施壓。
而是因為,當朝女皇陛下,在舊都長安駐駕,已經超過三年時間,並且短時間內似乎沒有再次返回帝京洛陽的打算。
如此一來,不獨天師府,其他各家,都相應加派人手,在長安設置落腳點,隨時關注大唐朝局變化。
“女皇離京這麼久麼?”雷俊挑了挑眉梢。
元墨白輕輕頷首。
如果說先前還有人猜測女皇這趟離京是為了引蛇出洞,看看都有哪些角色主動跳上她讓出的舞台,那現在基本沒人這麼想了。
時間,屬實太久了。
於是,一些有心人的揣摩之下,另一個更大膽的猜測,開始浮上水麵。
“大唐皇朝,莫非要重新遷都,再遷回舊都長安?”雷俊好奇。
女皇長期離開中州,駐駕關中,出乎不少人預料。
當前西域相對平和,不似早先西域妖亂爆發時的激烈情形。
自然也就沒有“天子守國門”的必要。
“近來,確實有重新遷都的聲音從朝堂傳出。”元墨白輕輕頷首。
最初的驚訝之後,大家倒沒有特彆震驚。
悠悠萬古曆史上,類似情形不僅有先例,先例還不少,曆朝曆代幾乎都有類似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