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陸觀山此時此刻的心境完全不同!
他沉默了一會兒,俊朗的臉上還帶了些頹廢,但依舊迷人地好看。
“我暫時不打算去找了,萬一找到的還是遺憾呢?我的工作本身就很特殊很忙,僅有的時間我要好好地陪伴你跟奶奶。從今往後我不會奢求不屬於我的東西,我會牢牢抓住眼下的幸福。”
的確,去找父母,相隔了那麼多年,本身就希望渺茫,如果總是抱著期待去找,找到之後也不一定對方是什麼人。
陸觀山現在整個人整顆心都很疲憊,愧疚,完全沒有再去找父母的心思。
虞梨也理解他,緊緊握住他的大手:“好,你做一切決定我都支持你,你想找的時候我跟你一起找,你不想找我就陪著你。反正這輩子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永遠愛你。”
她聲音甜甜的又無比溫柔,恰若清泉流過心頭,一點一點地滋潤著陸觀山心中的苦楚。
他摸摸她的臉頰,在虞梨的安慰下才逐漸放鬆一些。
往後的日子還是得繼續過,大家都默然不提,希望時間可以化解生離死彆的痛苦。
虞梨每天都儘量多抽些時間回家陪陪奶奶。
而奶奶也總是閒不住,身體沒好清,就非要起來擦擦桌子,擇擇菜。
虞梨跟陸觀山下班回來,暖壺裡總是有燒好的水,鍋台上的菜也都洗好切好了,炒一下就可以吃。
奶奶聽他們的不做體力活,但一些小活兒總是順手做了,甚至還給虞梨跟陸觀山都縫製了一雙鞋墊。
虞梨忍不住跟她越發親近,晚上時常摟著她說話,有時候陸觀山下班晚,她兩個也都不覺得孤單。
傅家。
傅首長坐在沙發上,一隻手握拳撐著額頭,隱隱作痛!
他聲音裡都是怒意,把一疊資料砸到地上!
“沈北,西江省人,今年才二十一歲,他出生的時候身邊親人都在,家裡兄弟三個,長相都很相似!到底是誰,給他的膽子來冒充我兒子?!”
傅首長猛的一拍桌子,上麵的茶壺都震顫了幾下,茶水都濺了出來!
白紅棉嚇得發抖。
沈北這些日子都住在招待所,她幾乎每天都喊沈北來家裡吃飯,大多時候傅首長忙得不回來,但偶爾回來也是看得見的。
她以為,他們隱藏的那麼好,傅首長是查不到的……
可為什麼,他竟然查到了?到底是怎麼查的?
幸好,她早就做了準備!
沈北臉色驚慌地看著傅首長,他第一次見這位首長就覺得對方身上氣壓過於強大,所以一直都膽戰心驚的甚至想逃走!
可惜,白紅棉一直諄諄善誘,拿利益誘惑他,所以他一直在堅持等著結果。
這會兒,白紅棉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你,你竟敢來騙我們!虧的我這些日子一直都以為你是辰辰!對你這麼好!可若你不是老傅的兒子,為什麼會跟他長的這麼像?”
沈北一咬牙,開始解釋!
“首長!我,我仰慕您!因為我長的跟您很像,所以我就很懷疑自己的身世,小時候我大哥二哥經常說我是討來的,所以我,我心裡起了懷疑,才來試試……是我錯了!我這就走!”
他轉身就要走。
傅首長一聲令下:“拿下他!詐騙犯送到局子裡去!”
沈北立馬被警衛員壓住了,他心裡怕得要死,看向白紅棉,卻又想到事先說好的,他頂多坐牢幾年,但出獄之後,白紅麵會給他一萬塊錢!
那可是他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錢啊,坐牢幾年也值得了!
所以,沈北沒有反抗,任由警衛員把自己押走了。
傅首長冷冷地看向白紅棉:“你沒有什麼要跟我解釋的嗎?”
白紅棉慌亂地走過去坐在他身邊:“老傅!你是在懷疑我嗎?我不比任何人都更希望找到辰辰嗎?是我太過著急才被騙了!我下次一定注意!”
傅首長還想發怒,白紅棉抬起手擦淚,腕上的紅繩露了出來。
她哭著說:“明天是我爸的忌日,到時候我跪在他墳前認錯!我答應過他要照顧好你,你也答應他要照顧好我,可我們怎麼就過成了這樣啊?”
想起來恩師,傅首長硬生生把嘴裡的話咽了回去。
他深吸一口氣:“辰辰的事情,你以後不要再插手,這件事本身就是我自己的事情。”
白紅棉心裡一冷,傅首長又摁了摁眉心。
“這些年,我其實也沒有怎麼照顧過你,至於我也不需要人照顧。我認為你也許應該調回京市。”
調回京市?兩地分居?他們這樣的年紀,家族跟身份,不能輕易離婚!
所以丈夫的意思是要跟她離婚!
白紅棉手都哆嗦起來:“難道這些年,你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嗎?回京市?我回去守著空房子乾什麼?我沒有孩子,隻有你了,老傅,你太過絕情!”
傅首長並不看她:“我隻是給你一個提議,你若是不想回去我也不會勉強你。我們這個歲數談什麼感情?旁人聽到了會怎麼想?我們該做好的是處理好自己的工作。令儀當年對待工作的熱忱值得我們所有人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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