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虞梨的職責,陳團長勃然大怒,指著虞梨斥責:“你給我閉嘴!注意你的言辭!楊同誌的丈夫為了集體犧牲,你是在侮辱烈士,也是在侮辱我!”
他想拿出團長的身份來壓製虞梨,可眼前的女人竟然絲毫不懼,一雙澄澈的眸子都是嫉惡如仇的火!
“侮辱?你是在侮辱每一個做軍嫂的人!軍人是不容易,軍嫂就容易了嗎?!
楊寧若栽贓陷害蘇晴的事情你當沒發生過是吧!她丟下杜營長的孩子,攜撫恤金逃走你不知道?!部隊紀律嚴明,你身為團長就是這樣表率的嗎?!”
楊寧若在旁邊躲在陳團長後麵,委屈地道歉:“這位嫂子,我不知道是怎麼惹到你了,但我真的沒有……”
虞梨厭惡地瞪著她:“你他媽給我閉嘴!再敢拱火我撕爛你的賤嘴!”
陳團長擋在楊寧若身前,怒氣衝衝地看著虞梨:“她沒有觸犯組織紀律!隻是與我個人家庭有些私人恩怨,誤會已經解除!烈士已去,活著的人都是僥幸,難道我身為團長,不能有一點包容心?不能對烈士遺孀有任何關心?!
你又知道楊同誌經曆了什麼?未知他人苦,莫勸他人善!你要是再敢繼續汙蔑我們的清白,我必須處分你!”
他好歹是團長,是陸觀山的上級,這點權利還是有的!
虞梨並不懼怕,隻覺得這對男女簡直要惡心死人,她剛想繼續罵。
身後傳來一道虛弱的聲音。
蘇晴抱著孩子坐在輪椅上出來了。
她麵色蒼白,剛剛經曆過骨開十指的痛,此時整個人平靜地幾近瘋狂。
那雙眼,空洞到令人心碎!
陳團長也收斂起來,幾步上去:“蘇晴!孩子出生了?男孩女孩?”
蘇晴平靜地看著他。那眼神冷得像是十二月寒冬的風,刺骨,讓陳團長都不敢對視。
他下意識地覺得蘇晴隻怕不是在鬨脾氣了。
本身他還想著,等她生完,經曆了生孩子的苦,月子裡情緒脆弱,正好讓她回去的。
可現在……
他忍著心裡的煩躁解釋:“你聽我說,楊同誌不是攜款逃走,而是誤以為自己得了癌症……”
蘇晴打斷他:“不要碰孩子,也不要碰我,我嫌你臟!孩子已經出生了,是女孩,但跟你無關。從此之後,國寶跟我,女兒也跟我,家裡的存款都給我,我們明天就離婚!
否則的話,不需要誰幫我,我直接死在你們部隊家屬院大門口!”
她一字一句如泣血一般,整個人瘦弱疲憊到幾乎要暈倒!
虞梨看著她這樣子,心疼得想哭!
陳團長被氣得笑出了聲:“好好好,你非要離婚是吧?你堅信這個虞梨是吧?你覺得跟了我,受委屈了?
好!離婚!我看你將來後悔的時候怎麼收場!”
他說完一腳踹飯旁邊的的凳子,轉身就走。
恰好陸觀山繳費回來了,看到這一幕,再看到虞梨眼睛紅紅的可憐模樣,嚇得趕緊走過去:“媳婦你怎麼了?”
虞梨慌忙擦淚:“沒事,我們先把蘇晴送到病房!”
蘇晴實在是太累了,但她卻再也沒有哭過,整個人都平靜讓人心驚。
她進了病房,陸觀山請的護工就來了,這人是專業的,特彆會做照顧孩子。
很快,蘇晴就閉著眼睡著了。
為了不打擾她,虞梨跟陸觀山走了出去。
蘇晴感覺到四周恢複寂靜了,她又睜開了眼。
痛,五臟六腑都是疼的。
若非是有虞梨支撐著她,她隻想死!
這世上,有什麼疼痛抵得上生孩子的疼?
又有什麼疼,抵得過自己在鬼門關掙紮時,丈夫在陪著彆的女人!
蘇晴死死地咬著被角。
她心裡難受的簡直無法呼吸,整個人渾渾噩噩的,那感覺就好像她的命早已結束了,活著的是個行屍走肉。
無數次在心裡告訴自己,她不能死,她死了,虞梨肯定會哭的很傷心很傷心。
她不能讓她的好朋友失望啊!
隻要熬過去現在的難,她一定能迎來好日子的。
虞梨跟陸觀山在外麵一間空病房裡休息,她忍不住哭著把陳團長的事情都說了。
“我看到的那一瞬間,真的不敢相信,會有這樣的人!我不管他是團長還是什麼,我必須得罵他!怎麼會有這樣的人渣!
觀山,對不起,我給你添麻煩了,很可能還會影響你的工作!但是我真的忍受不了,太渣了,這個人太渣了!蘇晴受的委屈,我一定要幫她撈回來!”
楊寧若,陳團長,這兩個狗男女必須受到報應!
陸觀山看她難受得都快碎了,一把將她摟入懷裡:“我知道,你的心情我都理解!陳團長的確是像走火入魔了一樣,但我們客觀來說,他跟楊寧若的確沒有什麼真的能作為證據的私情,蘇晴的提議算是最好的辦法了,陳團長既然答應了,就先把婚離了。其他的,後麵再說。”
今天陳團長的行為,也是讓陸觀山徹底看不懂了,怎麼就能糊塗到這個地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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