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再次出現了!
現在的我仍然沒有掌握洞穴出現和消失的規律,因此洞穴何時出現、何時消失都不足為奇。原本我都已經做好了壞的預計,打算花費大量時間調查如何讓洞穴再次出現,而洞穴現在卻自己跑了出來,我如何能不感受到驚喜呢?
換成長安和麻早在這裡,或許會把洞穴視為極度不祥的征兆。但是在我眼裡,這隻能說是開門紅。
我把木頭蓋子揭開,幽暗深邃的入口又一次呈現在了我的麵前。
與上次不一樣,現在的我是在夜晚獨處觀察這個洞穴,心境是雲泥之彆。長安曾經擔心洞穴之下會不會有“臟東西”爬出來,當時的我完全無法共情。對我來說在白天時段,和長安在一起時的這片空間,似乎充滿了世俗生活的氣息,鬼魂是斷然不會來到這邊的。
但現在,我隻覺得這片空間似乎化為了不容於現實的魔境。遠方城市的喧囂在我的意識裡徹底遠去,在這裡發生的任何事情都是獨屬於我的“怪談故事”。再沒有第二個目擊證人,再如何對公眾訴說也無法取信於人。換而言之,已經是牛鬼蛇神可以肆意妄為涉足的領域了。
而這一次,已經沒有長安在身邊阻止我,也沒有孔探員突然敲門來妨礙我了。
如果我現在走到樓下房間,對著洞穴所在方位的天花板打個洞,會產生如何的結果呢?我興致勃勃地想象著。但要是這麼做會導致洞穴無法出現就不好了,而且樓下房間是有住戶的。我不想要破壞這種獨處時才有的神秘感,惟恐在驚動外人之後,洞穴也會受驚再次躲藏起來。
背包被我卸在了地板上,我從裡麵取出了有線攝像頭和自拍杆。有線攝像頭被我連接在了手機上,再與自拍杆固定,伸到了洞穴之下。然後我看向了自己的手機。
與我上次的設想不一樣,手機上沒有顯示出來任何畫麵。
看來有線攝像頭也不起作用,洞穴內外的信號阻斷機製與有線無線無關。既然如此,為什麼人的**就不會被阻斷電子信號呢?果真是因為人的**在怪異事件之中有著特殊地位嗎?
如果是科學家,或許會追求更加嚴格的結論,但是我對於這種帶著神秘主義的結論也能夠欣然接受。接著,我收回了有線攝像頭和自拍杆,再把手機切換成錄像模式並打開照明功能,用自拍杆送到了洞穴之下。
拍攝大約一分鐘之後,我把手機收了回來,低頭查看錄像。
其實我也事先做好了“電子設備在靈異空間裡無法正常運轉”的預期,很多恐怖故事都是這麼講的。但是這回超出了我的預期,手機成功地拍攝到了洞穴之下的場景。
這個場景符合我和長安對於洞穴的第一印象,確實是個地下室。
而且是個頗為寬敞的地下室,粗看之下,麵積大約有三分之二個教室那麼大。理所當然,牆壁上沒有安裝門窗。內部也沒有經過任何裝修,地板和牆壁都是光禿禿的混凝土,四處像是倒閉的便利店一樣擺滿了寂寞的灰色貨架。
大多數貨架都是空置的,表麵積滿了塵埃,少數有物件的也僅僅是擺放了一些敞開肚子的黃色紙箱子。基本上沒有任何可供躲藏的位置,看不到任何怪獸或者鬼魂,以及其他怪異之物的蹤跡。
也不好說,萬一是電子設備無法拍攝到鬼魂呢?或者說存在著體積像是蟲鼠一樣小的怪物呢?不能以常識揣度怪異。
忽然,我在錄像畫麵裡麵注意到了奇怪的東西。
在地下室儘頭的牆根處,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反光。
我把眼睛緊緊地貼在了屏幕上,想要看清楚那是什麼東西。但是看不清楚。並不是拍攝角度有問題,隻是那東西的體積太小了,距離拍攝位置也有些遠,從這裡無法確認其真麵目。
隻能勉強辨彆那大概不是玻璃碎片什麼的,而且這間地下室裡麵也沒有其他玻璃製品,或者其他任何會反光的物件。
那個東西在這間地下室裡非常突兀。
沒有發現的時候還好說,一旦發現了,我便感覺那個未知之物有著說不出來的存在感。雖然那僅僅是個放在“昏暗的地下室”裡的“看不清楚是何物的東西”,卻好像落在白色紙麵上的漆黑墨跡一樣。回過神來,我的注意力便全部被其吸引住了。
那是什麼?
我翻來覆去地咀嚼著這種不可思議的感受,把手機收了起來。
那麼看也看了,差不多該回家了吧——那是不可能的。
這種程度僅僅是開胃小菜,隻能勾起我的食欲。都讓我把口水滴下來了還要我走,想都彆想。
接下來,我要深入這個洞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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