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成,你昨天晚上說過,是這塊地毯的字母符號補足了儀式法陣缺失的部分……”她遲疑地說,“以我的眼光來看,你說的不無道理,儀式法陣確實是能夠通過這種方式被補完,但是……就算補完了,這也還是個有著嚴重缺陷的法陣,成功發動的概率幾乎是天文數字級彆的低。”
“也就是說基本上不可能發動?”
她言之鑿鑿地說:“這種法陣要是能夠發動,那隻能說是奇跡。”
“奇跡……”我再次想到了麻早。
難道說這也是麻早的眷顧嗎?就是為了能夠把我卷入洞穴怪異事件之中,原本出現概率幾近於零的洞穴這才以奇跡般的“厄運”出現了?
但是把所有的厄運都推給麻早的掃把星體質是不是過於“放棄思考”了呢?今後我也打算把自己遭遇的厄運全部推卸給麻早嗎?
會不會還存在著我未曾注意到的其他線索……慢慢地,黑色玉石的存在浮現在了我的腦海裡。
但是作為線索,黑色玉石仍然過於模糊……
“隻不過,這下也可以確定了。或許打開洞穴確實是墮落獵魔人設置這個儀式法陣的目的,但是洞穴最後能夠出現並不是他有意為之的結果,因為他根本就沒有那個本事。或許最想要知道洞穴為什麼能夠出現的反而是他才對吧。”祝拾撐著膝蓋站直了身體,“現在已經可以擦除這個法陣了。”
“要不要再按照我提供的方法親手打開洞穴試試看?或許會有彆的發現。”我還是惋惜於十五樓房間的洞穴被消除。
“不行,能夠在不觸發怪異現象的情況下將其消除,才是最安全的辦法。”
祝拾再次表現出了極度保守的態度,然後轉身處理起了儀式法陣。
隻不過,說是要擦除,她卻並沒有直接用像是拖把之類的工具將其擦拭掉,而是拿出白色粉筆,從法陣的外圈開始繪製全新的神秘符號。
孔探員見我疑惑,便在旁邊做出了解釋。
因為有些複雜,所以我就以自己的理解將其精簡了。簡單地說,儀式法陣之中可能仍然積蓄著部分力量。在破壞法陣的時候,獵魔人的力量可以將其壓製,卻依舊有可能對周邊造成損害。而祝拾現在布置的,是針對可能存在的力量進行吸收,將其安全排放到環境之中的新法陣。
這個工作的過程雖然也算是在正常社會裡無法見識到的景象,但是就我的直觀感受來說是有些枯燥的。要我就這麼離開的話也有些遺憾,因此就找孔探員打聽起了關於羅山的事情。
孔探員聞弦歌而知雅意,三言兩語之後,他馬上就理解了我的意圖:“也就是說,你是想要加入羅山嗎?”
我把滿心期待藏在心裡,故作鎮定地問:“是的。像是你們這樣的超自然性質組織,對於加入者有什麼要求嗎?比如說,你看我合適不合適?”
其實我一開始是想要更加單刀直入的,隻是我目前能夠接觸到的羅山人員也就隻有祝拾和孔探員。在這個層麵上,他們雖然不是麵試官,但在我心裡有些那種味道。麵對祝拾的時候我尚且會放鬆,麵對孔探員的時候卻有了麵試者的自覺,希望自己可以克製住蠢蠢欲動的情緒,以避免被“麵試官”覺察到自己急不可耐的真心。
孔探員微微頷首,沉吟道:“這個嘛,就我來看,你……”
忽然,他停住了話語。因為正在地板上繪製神秘符號的祝拾已經瞪過來了。
“好好好,我不說了,我不說了……”
孔探員連忙做出了投降的手勢,祝拾麵色稍霽,繼續回頭作業。而趁著她專心於繪製神秘符號,孔探員又對我使了個眼色。
我默契地點頭,找了個上廁所的借口離開十五樓房間,然後直接來到了樓下。
過了一會兒,孔探員好像也找到了抽身的借口,在樓下和我碰麵。
“我跟祝拾說之後我要去處理‘探針’的本職工作。倒也不完全是借口,我們邊走邊說吧。”他走在前頭,帶著我向小區外麵移動,聲音有些唏噓,“剛才你問了自己是否能夠加入羅山是吧?我的答案很明確,既然連我這個毫無法力的人都可以,那麼你當然更加可以。”
“那真是太好了!可既然如此,為什麼祝拾那麼抗拒我加入羅山呢?”我疑惑地問,“是因為羅山內部正在多事之秋嗎?”
“祝拾跟你說了那些事情嗎?隻有一部分是吧。羅山正處於多事之秋是沒錯,但那是大人物們需要操心的問題,我們小人物隻需要操心自己的生計問題就可以了。”他說,“祝拾之所以抗拒你加入羅山,多半是因為,你是個火焰能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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