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說到最後,陸遊巡的態度格外莊重。
這裡是燒烤店的外邊,我們中間的塑料桌上還擺著熱氣騰騰的烤串,照理說不是那麼嚴肅的場合。然而他過於認真的眼神把這些情景要素都給壓了下去,令人不由自主地升起想要嚴肅對待這份邀請的情緒。
我先是想了想,然後說:「在答複你之前,我要問你一個問題。」
「你說。」陸遊巡點頭。
「我現在已經明白羅山注定會成為這個社會的統治者,但是你之前也有提到,祝拾所處的山頭和你所處的超凡主義山頭,目的都是成為這個統治者,隻是統治的方式不一樣而已。既然如此,為什麼我非要選擇你,而不是選擇祝拾呢?」我反問。
「你會選擇祝拾,是因為你喜歡她嗎?」他好奇。
「祝拾是我的朋友,我自然會優先選擇她。」我說,「另外,我還有一個難以接受你們的理由。」
他認真地問:「是什麼?」
「你們超凡主義要仗著暴力奴役普通人,我不會說這件事情不合理,但是我感覺有些沒品。」我說。
「沒品……」他愣了愣。
說到這裡,我意識到這似乎是個機會,正好可以趁機問出一個對我來說非常重要的問題。
「而且,你們過去使用的手段也同樣讓我感到沒品。」
他麵露困惑之色:「我們對你做過什麼嗎?」
「不是對於我,而是對於那個失魂症少女。」我儘力維持演技,「孔探員對我提到過,你們對於那個善惡尚且未知的少女使用了捏造罪名潑臟水的手段,還想要先斬後奏,要求公安部門落實這個罪名,對吧?
「就算是那個失魂症少女能夠成為失魂症治愈方法的線索,你們這麼做也過於不擇手段。既然你們認為自己代表的是浩浩蕩蕩的大勢,何不展現出光明磊落的風度,非得使用這種不走正道的方式?」
他似乎被我問住了,露出了複雜的表情:「這……」
隻不過,我真正想要問的並不是這個。我對於道德指控毫無興趣。接下來的內容才是我的目標。
「不需要借助公安部門的力量,你們自己就有著把那個失魂症少女找出來的技術,不是嗎?」我說,「就比如說你,你不是有著占卜的法術嗎?雖然我不是很懂占卜的道理,但如果隻是要找個下落不明的人物,對你來說應該是手到擒來吧。我們之前能夠找到那個怪人,不也是借助了你的力量嗎?
「就算你自己力有未逮,你所處的山頭,或者是其他的山頭應該也有擅長占卜的獵魔人吧。難道負責尋找那個失魂症少女的就隻有你一個,沒有其他人能夠參與進來?」
聞言,他頓時長歎一聲:「恰恰相反啊……」
「相反?」我奇怪。
「想要尋找那個失魂症少女的人,在羅山實在是太多了,數都數不過來。這其中既有我所處的山頭,也有其他的山頭。還有很多你所說的"其他占卜者"。」他給出了超出預料的答案。
我心中疑雲更重:「那……按你所說,為什麼她至今還是下落不明?」
「因為競爭。」他說,「想要找到失魂症少女的人太多了,但是失魂症少女隻有一人。誰先搶到手,其他人都隻能空手而歸。這其中也有些人,意識到自己手慢,無法拔得頭籌,便想著"反正自己搶不到,那就至少不能讓自己的對頭搶到",然後對其施加了妨害。」
「也就是說,她之所以無法被占卜者找到……」我隱約意識到了個中緣由。
而他果真給出了那個令人大跌眼鏡的答案:「她過去所處的醫院裡麵有著她的血液和毛發等生物材料。
有的人意圖利用這些材料作為媒介占卜她的行蹤,而有的人反而以此作為媒介,為不知道身處於何處的她施加了強力的反占卜防護。
「上次我之所以能夠讀取土地記憶得到她的照片,是因為我要占卜的目標原本是與她毫無關聯的對象,這才打到了個相當走運的擦邊球。現在的我已經對其產生了意識,縱然讓我重複上次的行為,也無法再得到相同的成果了。」
我簡直傻了。
對了,是我想當然了。明明知道羅山有著很多山頭,卻還是無意識把羅山視為整體,覺得他們會意見一致地尋找麻早。
然而根本不是那麼回事。我就說為什麼過去的我能夠把麻早藏匿在家裡那麼多天,為什麼如此神通廣大的組織怎麼會找到現在都找不到麻早——他們居然在找到麻早之前,自己先在幕後打起來了。
我過去成天操心的「在幕後洶湧的暗流」,居然就是這麼洶湧的!
「那麼,你們之所以會做出那種先斬後奏的行為,也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