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我無數遍地設想過自己與麻早再會的情景。
可能會是她終於想通,認為以我的力量足以對抗她所帶來的災禍,同時感到以自己的條件難以在現代社會活動,饑腸轆轆地前來求助我;也可能會是我根據手頭上已經得到的線索,順藤摸瓜地尋找到正在外界的夜色中遊蕩的她;亦或是更加戲劇性,我正好在她陷入險境之際找到她,然後如神兵天降般拯救她於水火之中。
而如同現在這般,在調查怪人的途中突然就撞見同樣在調查怪人的她,自然也在我想象過的可能性裡麵。
隻是想象歸想象,當她的身影實際闖入視野之際,我還是感到自己的心臟就像是猝不及防地被彈丸擊中一樣,大腦也在驚喜的衝擊之下陷入了短暫的空白。
麻早出現了!
出現之後第一時間,她就斬落了怪人的頭顱,然而戰鬥並沒有就此結束。
當頭顱掉落的一瞬間,怪人全身結構也驀然解體,化為一灘如同黑色墨水般的液態物質,傾灑在地麵上。
那不是怪人的本體,而是他用陰影之力塑造出來的分身。
黑色墨水物質落地之後就化為了陰影。而當麻早雙腳落地的同時,從那陰影裡麵便魚躍而出一道巨大的身影,赫然便是先前的怪人。
趁著麻早還在用落地動作吸收衝擊力,暫時無法銜接下一個動作,怪人便將雙臂化為螳螂般的長刀,宛如剪刀合攏般發起了高速的交錯斬擊,目標是麻早的喉嚨。
雖然用語言描述好像不是那麼快,但這些變化其實都發生在迅雷不及掩耳的一秒鐘之內。以我的動態視力也無法說是看清楚了全部。在那極短暫的時間裡麵很可能還發生了更多的交鋒,而我能夠看清楚並表達出來的內容就隻有上述這些內容。
相比起我,想必祝拾能夠更加正確地理解眼前的變化,並且做出反應。我還沒有來得及脫離「麻早出現了」這一衝擊般的事實,祝拾就已經猶如離弦之箭般消失在了我的身邊,似乎是要去拔刀相助。
隻不過,麻早貌似並不需要其他人的幫助。
落地的僵直好像完全沒有妨礙到她回避怪人的交錯斬擊。也不知道是她的動作過於快速,還是她使用了空間轉移。她的身影瞬間就從怪人的前方消失,回歸到了自己最初發動斷頭斬擊的空中位置,也就是怪人的正後方,同時再次揮動反曲刀,對準怪人的後頸發動了致命的斬擊。
真是難以置信,過去那麼虛弱的麻早,居然爆發出了比起怪人更加高速、更加有力的動作。
怪人或許意識到麻早出現在了自己的後方,或許沒有意識到。在這個至關緊要的關頭,他至少沒有選擇愣在原地不動,而是連忙護住自己的要害,並且向前翻滾,及時地做出了躲避動作。
這裡所說的及時,僅僅是指他及時把自己的生命從刀刃之下撿回來,受傷卻是無法避免。
刀光一閃,麻早斬斷了怪人的左手腕。
後者情不自禁地發出了痛苦的慘嚎,身軀向前方滾出去好幾圈。
她卻沒有立馬追擊,而是第一時間對著突然出現的祝拾做出了防備的姿勢,非常警惕地喊道:「什麼人!?」
「我……」祝拾似乎是要解釋什麼。
而負傷的怪人顯然沒有耐心去聆聽她們的對話。見到麻早暫時停止追擊,怪人以儘管狼狽,卻絲毫不拖泥帶水的動作從地上翻起身來,意圖向著遠處奔逃。
他一開始出現時的逃跑動作八成隻是偽裝,為的就是要殺個回馬槍反擊麻早。而現在的他怎麼看都是真的想要逃跑。
隻可惜,他或許注意到了明處的麻早和祝拾,卻沒有注意到藏在暗處的我。
雖然非常想要先去與麻早說
話,但是我可沒有大方到對於怪人逃跑的動作視而不見。我的目光集中在了怪人的身軀上,瞬間將其點燃。
原本按照正常程序,應該是我直接把怪人頭顱以下的軀體全部蒸發,同時祝拾趕在怪人死亡之前出手切斷其與力量的源頭——心之種之間的聯係,這麼做我們才能夠拿著怪人的頭顱去找陸遊巡提取信息。而現在事發突然,我和祝拾還沒有來得及形成配合,隻能我這邊破壞敵人的速度慢點,好讓祝拾能夠跟上。
被點燃的怪人痛徹心扉地慘嚎著。
如無意外,他就是鹹水市的最後一個怪人,同時也是最近一係列殺人事件的主凶。我非常清楚現在被火焰灼燒的他其實也是個人類,心中卻絲毫無法生出對於負傷同類的憐憫。派遣影子分身襲擊長安的應該也是他。我不關心他為什麼要殺害那些本地權貴,但是我有必要從他的腦子裡麵挖出他襲擊長安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