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既然我先前對著麻早打出了建議她借助羅山力量調查末日這張牌,之後就無法避免麻早與祝拾繼續接觸。在此基礎上,我就有必要對祝拾說出麻早的掃把星體質,讓祝拾明白繼續與麻早接觸的風險。
況且縱使我不說,麻早自己也會主動說,隱瞞是做不到的。
而一旦說出口,祝拾距離我最真實的動機便是觸手可及。
我三言兩語就把麻早的掃把星體質解釋完。果不其然,在聽完之後,祝拾停頓了好一會兒。她先是費解,再是恍然,最後仿佛想通很多謎團,顯出了撥雲見日的神色。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她說,「過去的你由於過於強大的力量而與怪異之物互相排斥,最近卻不知為何變得能夠正常地接觸怪異事件……我就說這種轉折裡麵肯定有著重大的緣由,原來是因為接觸了那個失魂症少女!」
「是的。」我點頭。
「而你之所以收留她,把她看得那麼要緊,還送給她gps手環,也是因為她能夠實現你的願望!」
「沒錯。」我承認。
「這下就全部都能夠說通了……」她頓時變得神清氣爽,又情不自禁地吐槽,「但是不管怎麼說,gps手環還是有些……」
我誠懇認罪:「是我做錯了,下不為例。」
「為什麼不對她說出實情呢?」她觀察著我的反應,然後說:「不會是因為之前說謊太多,心裡有了包袱,擔心說出口之後會破壞自己在她心目中的人設吧?」
都已經坦白到了這種地步,我也就不再虛飾自己,索性認下她的推測:「差不多就是這樣。」
麻早是對於周邊環境懷有強烈警惕心的末日生存者,我在與她接觸的過程中時常能夠感受到她的戒心和防禦心理,但是就結果上來看,我們之間拉近關係的過程還是比較順滑的。這是因為她對於生活在和平時代的人類有著刻板的印象,或者說是不切實際的幻想。而我則順應她先入為主的心理,扮演了好心人的形象。
換而言之,她對於我的信任和好感,很可能都是建立在那個虛假形象之上的。
雖然我曾經也對著她隱瞞了自己的超能力,但那還算是有著辯駁的餘地。畢竟這個時代的超能力者就是處於隱藏狀態的。在她沒有先證明自己有著超能力之前,我隱藏自己的超能力合情合理。
然而,如果我隱瞞的是自己收留她的真實動機,性質就大不一樣。她會懷疑我這個人的內在秉性。
最糟糕的是,我很清楚自己真實的內在秉性是個什麼顏色。如果將其公之於眾,彆說是麻早,很可能就連祝拾都要與我劃清界限,長安也會對我大失所望。
我哪裡是麻早想象中的好心人呢?分明是個以一己私欲為最優先動機的惡人。
「居然擔心暴露出自己真實的一麵會破壞自己在異性心中辛苦經營的形象,莊師兄,你是什麼懷春少女嗎……」祝拾先是錯愕,接著說,「而且我覺得你其實沒必要遮遮掩掩啊,直接坦白不就可以了嗎?隻要你足夠坦誠,對方肯定可以接受的。
「更加重要的是,紙包不住火,隻要你們來往時間一長,她肯定會從其他地方打聽到你對於怪異之物的追求,繼而意識到你與她來往的目的。」
「我明白,我會想辦法跟她解釋清楚的。」我說,「所以希望你在最近這段時間能夠配合我,不要說出實情。」
聞言,她欲言又止,又思考很長時間,最後答應:「好吧……你都對我坦白了,這種程度的小忙我還是可以幫的。」
「那麼接下來就輪到你回答我了……」我認真地看著她,「剛才和麻早交流的時候,你暗中使用了"不周山"吧?在你看來,麻早所說
的末日和時間穿越是真是假?」
她直接承認:「她說的全部是真話。」
「你相信她嗎?」我問。
「……說實話,很難相信。」她遲疑片刻後說,「或許她是有著瞞過我眼睛的方法;又或許她在失魂症期間做了與末日相關的噩夢,蘇醒之後信以為真;亦或是失魂症本身就有著讓患者精神錯亂的效果……」
她又停頓了好一會兒,才艱難地說:「……但是既然她對於自己的想法堅信不疑,那麼我也無法把她的話語全部當成空談,一笑了之。」
從她的立場上出發,多半是希望能夠純粹把麻早視為失魂症蘇醒患者,從對方的身上找到治愈失魂症的線索。
她的母親就是失魂症患者,難免會摻雜私情。
然而她還是在強迫自己做出冷靜的分析。
「你會把她的事情報告給上麵嗎?」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