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著這塊小小的“爐渣”去谘詢了下麻早的意見。我想,如果要給這塊“爐渣”分類,應該也算是一種怪異之物。論及怪異之物方麵的見識,她遠比我更加豐富。
“你說這塊煤炭影響了你的超能力?”她麵露嚴肅之色,把“爐渣”拿在手裡反複查看。
“對,不過現在沒事了。”我說。
“它會降低你火焰的威力,或者讓你操縱火焰的精度降低嗎?”她問。
“不會。”我說。
“但是你說你的操縱變得生疏了,還說像是被撒了沙子的機器。”她指出。
“那隻是粗淺的比喻而已。”我仔細反芻自己的感受,“實際上它的影響僅限於讓我產生異物感,就像是用慣了的手機上多了個小掛件。一開始可能有點不習慣,但總不能說是小掛件影響了手機性能吧。”
我的比喻似乎無法讓她感同身受,不過她好像還是勉強消化了,然後把“爐渣”遞了過來,說:“那麼,你可以將其收回到自己的火焰裡麵嗎?”
我再次召喚出火球,同時接過“爐渣”,將其塞進火球裡麵。結果很順利,“爐渣”瞬間就在火球之中消失得無影無蹤,異物感也再次模模糊糊地出現。
然後,我像是上次一樣讓“爐渣”從火球之中顯形。一回生二回熟,這次“爐渣”一下子就出現了。
麻早拿過這塊“爐渣”,奇怪地說:“這個東西的形狀是不是變化了?”
我伸頭觀察,發現確實如此。先前這塊“爐渣”還是有點扁平的,現在則變得相對立體了。
麻早再次把“爐渣”遞給了我,而我之後又嘗試了幾次把這塊“爐渣”收納到火焰之中再取出的過程,最後確認了一件事情。我能夠決定這塊“爐渣”在火焰之中出現時的形狀。之前兩次形狀之所以不一樣,可能就是因為我無意識地改變了其出現時的形狀。
“這個‘爐渣’似乎有些靈魂的氣息。”麻早沿用了我給這塊物質取的名字,隻是她似乎也隻能看出來這些。
“靈魂……”我思考。
假設“爐渣”是我的火焰燒卻敵人靈魂之後殘餘的物質,那麼豈不是說我把“怪人製造者”——把祝拾的父親給“殺人煉魂”了?這種事情真是想想都覺得“地獄”。
比起麻早,祝拾對於怪異之物貌似有著更加係統化的認知,所以我也有想過自己是不是應該把“爐渣”交給她看看。隻是現在看來,把對方親生父親的靈魂煉化之後出現的物質交給對方檢查,這種行為再怎麼說也太扭曲了。我還不想被祝拾討厭,還是罷手吧。
不過如此一來,我就多少能夠理解為什麼“爐渣”隻有在我殺人之後才會出現了。
孔探員和不死身怪人都不是因為我的火焰而死的,所以他們的靈魂都沒有被我的火焰所吞噬;而換影怪人和怪人製造者則截然不同。前者被我的火焰直接燒死,而後者則是被我用火焰把意識網絡都統統燒至灰飛煙滅。尤其是後者,說其靈魂沒被我的火焰吞噬那真是說不過去。
怪人製造者在對我解釋**和靈魂的關係時,明裡暗裡透露過人的靈魂、精神、意識其實是相同的存在,這完全說得過去。
和麻早研究了好一會兒,我們都研究不出來這塊“爐渣”具體有何用處。猜測倒是有幾個,卻都缺乏驗證方法。最後,我隻好把“爐渣”收回了火焰裡。
“把它放在火焰裡麵真的沒問題嗎?”麻早關心地問。
如果是以保險起見,這種來曆不明的東西確實還是放在身外比較好。隻是,就像是在埋伏怪人製造者之前我感覺到的那樣,我現在依舊認為這塊“爐渣”的出現之於我的超能力,至少不是在往壞的方向上變化。在關於超能力的問題上,我很相信自己的直覺。
“爐渣”的問題暫時到此為止,我接著開始思索另外一個重要的問題。
怪人製造者……
或者說,他的本體,應淩雲——真的已經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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