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心裡,神槍幕後大無常的真實身份可能會是轉輪王,而如今,卦天師的嫌疑卻是直線上升。
結合冬車的出現,也未嘗不能夠將其假設為是卦天師為了接近我們而做出的安排,再加上冬車不知為何也對於麻早有著神秘的關注,更是加重了我心裡的疑雲。
要用贗造水中月試探看看冬車嗎?隻是現在的我也隻能夠做到用贗造水中月進入目標的精神世界而已。從剛才對著麻早嘗試的反饋來看,並不是說隻要進入目標的精神世界就可以對其肆意妄為,或者直接知道對方的一切。而且就算卦天師真的就是敵對大無常,在冬車的精神世界裡麵試探出來這個結果,也隻會再次被敵對大無常逮個正著而已。
這次可就不會再像是剛才那麼幸運了。我的內心已經傾向於最好在完全解放力量之後再去挑戰大無常。
也要做好卦天師並非敵對大無常的準備。那種情況下,我要如何確定敵對大無常的真實身份?我的心裡出現了陸禪的身影。
陸禪現在還在我的監控之下。根據我的觀察,現在的他貌似不止是受到了我的監控而已,暗中也有其他方麵的目光正在窺視他。原來如此,看來上次被我放走的兩個獵魔人及其幕後勢力也不是吃乾飯的,他們能夠意識到我把陸禪放回去是存了釣魚的心思。
現在的我也有直接去詢問陸禪答案的路線。既然現在的他是“治世主義的陸禪”,自然不會再為那個疑似是超凡主義的大無常賣命,他應該是願意告訴我敵對大無常真實身份的。即使在有著其他勢力監視、陸禪有可能遭到滅口的條件下,我也可以先把陸禪綁架了再去詢問。
其實我有些不太拿捏得準自己應該以何種態度麵對陸禪。既然過去的陸遊巡已經精神死亡,我也就沒必要再糾結與其之間的恩怨;而考慮到少女陸禪的關係,又無法純粹將其視為陌生人。直接綁架陸禪詢問真相的做法無疑會把他推向風口浪尖,我原本是不太想要那麼做的。
但是既然神槍頭顱這條線索已經廢棄,我就隻好再次審視這個方案。畢竟比起現在這個陸禪,肯定還是麻早在我心裡重要百倍。
或者,我也可以稍微精進對於贗造水中月的使用技巧,利用這件法術道具與陸禪取得聯絡。直接入夢的話多半會讓其他暗中監控的勢力覺察到,可如果是“意念傳話”之類的技巧就隱蔽多了。我特地向麻早請教了下,她告訴我這種程度的技巧最多隻需要半天時間應該就可以掌握。
另外,麻早還告訴我,“念話”是“精神同步”的前置技巧,所以其實也不是不可以先讓麻早和我精神同步,再通過我留在陸禪身體裡的熱能記號,把陸禪拉入這個意識網絡——或者說“聊天組”裡麵。
以防萬一,我決定還是先不要這麼做。我暫時還沒有完全摸清楚這個陸禪的態度,而他又是意識網絡方麵的專家,將其拉入有著麻早存在的意識網絡可能有著未知的風險。更加重要的是,我還沒有想好要如何處理敵對大無常對於“調查自己信息之人”的感知,這麼做還是會把麻早卷入危險。
反正我自己學會念話隻需要半天,而對於學習如何熟練使用贗造水中月這件幻術法寶,我也有著不小的興趣。
支配五感、催眠洗腦、修改記憶……這些技能聽上去真的是非常邪惡,要是敵人會這些技能,肯定很惡心。可要是問我自己有機會想不想要學習,那肯定是想要的。這些幻術技巧說不定以後也可以在其他方麵派上用場,我就先自己學習起來了。
麻早把贗造水中月的使用竅門傳授給了我,然後我便坐到書桌旁,獨自摸索練習了起來。而現在時間早已經過了晚上十點。不知不覺,我竟進入了夢鄉。
事先說明,我是沒有打算睡覺的。
我和麻早剛剛才與敵對大無常打了個照麵,雖然對方好像沒有追擊的意思,但那不是我掉以輕心的理由。出於療養靈魂的需求,麻早還是有必要定期保持睡眠,而我則打算在近期一段時間貫徹守夜方針,直到解決敵對大無常一事之後才會考慮睡眠。
而我眼下居然進入了夢境,這怎麼想都是怪異事件。
事實上,我的確被卷入了怪異的現象之中。
而且還是過去也有幾次接觸過的現象。
回過神來,我的周圍便被灰蒙蒙的濃霧所籠罩。麻早不在身邊,這裡也不是原先的房間。我不知不覺從坐姿改成了站姿,站立在一望無際的灰色霧氣之中,渾身變得像是立體的影子一樣烏漆嘛黑。
久違地,我被拉進了虛境裡。
或許也不應該說是久違吧,距離上次被拉入虛境也就過去了接近兩個星期,隻是在此期間確實是發生了太多事情。上次神印之主還在要求我們去收集神印碎片,而我卻是半點兒心思都沒有放在這上麵——儘管就結果來說我真的收集到了新的一枚。
這片能見度極低的灰色風景我也差不多熟悉起來了。稍微收斂了下感歎的心思,我走出步伐,向著灰色霧氣的深處前進。
一如既往地,我不知道自己前進的方向是不是對應著岩石座椅區域,隻是根據以前的經驗,估計我還要在這片灰色霧氣裡麵多迷路一段時間。說不定光憑自己一個人是無法找到岩石座椅區域的,必須先靠著運氣遇到另外一個被選中者,才可以跟著對方找到正確路線,就像是以前那樣。但是,接下來的變化再次令我意外。
這一次,既沒有耗費很長的時間,也沒有依賴其他被選中者的同行,我感覺自己好像才獨自走了一分鐘都不到,岩石座椅區域就出現在了視野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