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道人。
這個道人本姓李,但膝下無子,也就成了木道人。
木道人早年也是心高氣傲之人,妄圖闖蕩江湖成就頂尖大修煉者,但現實的一棒槌讓他不得不蝸居在一個小小道觀中。
修行之難宛如步步天梯。
任何你想要的,彆人也想要。
修行雖然修的是自身,但向上卻需要與各種對手爭奪利益。
“李某不才,至今困在貫血境不得向上,如我這等年歲大氣血衰敗者,這輩子也就是這樣了”木道人道。
他修行本就艱難,屬於步步水磨向上。
等到此次做法反噬,木道人傷了身體,向上的希望更是渺茫。
但技不如人怨不得人。
江湖中技不如人者屍骨累累,他還能被對方救治回來已經屬於天大的幸事。
木道人攀高無望,心情沮喪時也帶了幾分慶幸。
人沒到死亡這一步很難看開。
譬如他往昔總想著再前進一點點,心中充斥著種種難於登高的不甘,等到鬥法敗退接近身死,他諸多雜念才有消退。
相較於登高,活著更為可貴。
若不圖謀步步向上,他大可不必將錢財花費去購買各種藥材,足以過安樂的日子。
這是修行走到了終點,但人生也得到了解放。
木道人的心中矛盾重重,又有某種釋放的輕鬆感。
他和張學舟嘀嘀咕咕,宛如老友一般交談,一時讓容麗等人詫異。
木道人雖然不是蓉城頂級的那批人,但也算是有頭有臉,城中不乏重大儀式都有邀約木道人前去捧場。
但這種人物此時一臉恭順回應張學舟的相關話題。
基本上張學舟問什麼,木道人就會答什麼。
這種情形讓容麗不知怎麼想到了衙門的審訊。
她隻覺木道人中了邪,被張學舟掐了掐鼻子下方那塊肉清醒後就換了個人,全然沒了往昔的風采。
“什麼走脈貫血,你們在說什麼?”容麗問道。
“就是隨口聊聊,讓道長不至於再度昏死過去”張學舟回道。
通過木道人的轉述,張學舟很清楚難於向普通人將諸多修行相關解釋清楚。
這尤其在他自身還是一個半吊子的情況下。
張學舟對修行的了解也很少,諸多內容都集中在這數十日才有初步啟蒙。
他此時諸多詢問都不乏尋求解惑。
但木道人的水準顯然也有限。
而此時也不算一個攀談的好時機。
張學舟借坡下驢,止住話題後將木道人攙扶了起來。
“道長,你的觀燒沒了”容麗提醒道。
“罪有應得,燒得該”木道人回道。
“你腦殼壞了!”
容麗無語了數秒,才從嘴裡蹦躂出數個字。
木道人今天差點家破人亡,但木道人臉上並無不悅和心疼。
容麗也隻當是木道人腦殼有問題。
她抓了抓殺豬刀,隻覺自己沒法落井下石。
但該提的話還得提。
“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在我們容家搞鬼,用了什麼邪術和**藥針對我們?”容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