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尺道觀大門打開,張學舟眼中頓時浮過陣陣騰升的黑氣。
這是調理要訣的能耐在發揮作用。
張學舟隻覺往昔認為需要勤加練習方能掌握的調理要訣續集能耐在快速增進。
不知不覺中,他似乎達到了任醫生這份治療方案的標準。
張學舟放目而去,隻見九尺道觀大門外一個青年踏地,左右手各攜一人。
青年劍眉高聳,俊姿英朗,身材高大,背負一柄漆黑的長弓,一襲藍色袖袍飄蕩飛舞,宛如拍攝電影時不斷有人在旁邊扇風一般。
隻是青年此時鬢發淩亂,粗氣不斷,才顯出幾分不符氣質的窘迫。
青年身上並無黑氣升騰,他左右手攜著的人則不斷冒出陣陣黑氣,低喘的沉重呼氣聲與陣陣黑色的唾液不斷流出,這兩人身體顫抖,顯然處於發病的痛楚中。
“我是飛羽軍的李椒,謅道長呢?”
九尺道觀的大門打開,並非性格孤僻的空虛道長迎客。
李椒看著開門的少年郎,心中隱隱覺察出了不妙。
作為遊蕩在諸多勢力中的謅不歸,對方極為識色,但凡他報了姓名,謅不歸必然會親自迎接。
而在眼下是一個陌生的少年郎開門,這隻能證明著一件事。
“師傅出門了,至今不曾回來!”
張學舟回應了一聲,李椒心中猜測已經完全有了驗證。
他手指微微有些冰冷,心中一片悲涼。
在他的左右手中,兩個身負鐵甲的壯年男子一口口黑色唾液不斷往下流,脖子和手臂上血管呈現出淡淡的金色。
“大人,我等命是如此,您不必為我們傷心難過!”
一個壯年男子微微抬起了頭,低低聲念了一句。
“我隻可惜冒險的一搏不曾刴下那金蟾法王的腦袋!”
另一個壯年男子亦是低聲了一句。
兩人語氣沒有惶恐,痛苦中又夾雜著目光的平靜,似乎已經接受了自己的性命不保的事實。
“謅道長這道觀中可曾留下什麼解毒的丹藥?”
李椒目光掃過道觀中猶豫不決是否要走的寂寥散人,又注目向張學舟,尋求著最後一絲希望的可能。
“我才被師傅收入門下數天,有諸多狀況不曾了解”張學舟抱拳道:“若客人能識彆丹藥,儘可入觀中搜索一番!”
因為張重曾經是飛羽軍的伍長,張學舟對飛羽軍印象很好。
他也不做阻攔,伸手示意李椒等人入觀內自尋解救之法。
如果需要探討病情,九尺道觀中還有一個寂寥散人同樣中了金蟾毒,可以做病友之間的相互溝通。
“散修鐘讓見過將軍!”
李椒也不做忸怩推辭之事,張學舟的邀請才剛剛開口,李椒就攜人入了道觀。
他掃了一眼寂寥散人,寂寥散人頓時上前行了禮。
“不瞞將軍,鐘讓也中了金蟾毒,正是前來尋空虛道友的三蟲三花密製大丹解毒,隻可惜……”
寂寥散人拱拱手。
相較於恭謙有禮守序的良好品質,寂寥散人當然更注重性命相關。
沒了性命,再美好的品質也做不得用。
若九尺道觀中有解毒的丹藥,寂寥散人早就自取自用了,哪還能輪到李椒等人來尋覓。
“你也中了金蟾毒?”
李椒詫異出聲。
他抿了抿嘴,隻覺今天的事情難有善終。
“金蟾法王有個叫金寶妖王的乾孫子,我與它有些過節,切磋下不慎被傷!”
寂寥散人簡單做了解釋。
他注目著眼前兩個被重創的將軍,忍不住抿了抿嘴心生感慨。
修武術者和修術法者的體魄完全不同,若他中了這兩位將軍身上的金蟾毒,隻怕當時就已經軟癱,不出一時半刻便要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