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劃趕不上變化!”
臨行前來龍門村抓鬼時,張學舟專門登門拜訪了木道人。
這讓張學舟索要到了一個不明用途的抓鬼罐子,又索要了一門搜尋陰物的術法。
但他沒想到龍門村壓根沒有鬼。
這讓他的預備宛如屠龍之技,壓根派不上用場。
抓王保利時,他隻能靠兩條腿。
龍門村中,隨著王保利的瘋狂奔逃,隻是短短十餘秒,場麵已經演變成了一場大型追逐。
“可惜那些土狗不咬村裡人,否則抓水鬼就輕鬆多了!”
容添丁不滿了一聲,也抱著那卷神仙畫狂奔。
作為法事的舉辦人,他就是抓捕風向的指示標,但凡容添丁依舊奔襲抓鬼,村民們就會緊緊跟隨在後麵。
在他的身後,張學舟奔行跟得很緊,甚至輕鬆有餘。
“表弟,逮住那小子,咱們的事情就算完事了吧?”
容添丁氣喘籲籲問了一句,這讓張學舟點了點頭。
“等嬸嬸逮住水鬼,咱們就回蓉城!”
想到諸多事情落下,終於可以糾纏賈致遠,讓賈致遠對自己進行輔導學習,張學舟覺得內心美滋滋。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他寄宿在容麗家,沒法想做什麼就去做什麼。
隻有諸多事情做到了位,他才能恰到好處融入進去。
否則張學舟也不得不天天跟隨去殺豬。
剛開始接觸殺豬很有意思,但天天殺豬就讓張學舟受不了。
這比天天學習的工作難度大太多了。
張學舟一想到那個手起刀落沒表情的自己,他就覺得不能沉淪在殺豬這種工作中。
“抓住他!”
張學舟大叫一聲,腿腳連蹬。
氣血丹帶來的健壯體魄讓他跑在了前方,又不斷越過為數不多的領頭者。
他拍拍容添丁肩膀,隨即一溜煙跑遠,緊緊跟隨到了容麗身後。
“你跑不掉了”張學舟大喊道:“你殘害王福安的事情已經被衙門知曉了,趁早回衙門認罪才是你的出路!”
“我不是水……害王福安?”
如果說水鬼之事還能據理力爭的反駁,但後者的事情則讓王保利難辨。
他家過冬的菜被王福安家中的養啃了近半,對方也不賠錢,村長隻是象征性的調和,王保利不免心生怨氣,趁著王福安天黑尋羊尾隨推了對方一把,哪知道王福安受驚失足衝到河中淹死了。
他沒有直接殺王福安,但王福安的死與他推的那一把關係不小。
這個是過失之罪。
回龍門村接受公審會被燒死,去衙門受審會被下大牢,而後大概率秋後斬首。
當水鬼之事和王福安死亡之事累積疊加在一起,王保利隻覺自己沒了活路。
“必須逃到外地去!”
事到如今,王保利隻有亡命奔逃,一直跑遠到另一處地方隱姓埋名活下去。
至於其他事,王保利管不了也沒能力管。
他回頭看了一眼緊跟在後的殺豬婆娘,隻覺難於甩脫對方。
容麗的體能極好,遠勝了一般的男性。
若繼續追下去,王保利覺得自己躺地上喘氣了,對方還能在他身邊轉圈圈小跑。
而且對方不單單隻會跑。
看著容麗手中提著的殺豬刀,王保利心中一橫時,雙腿已經轉了個方向,朝著一片山林奔去。
那是一片人人談之色變的地方,隻要心中對鬼神存有畏懼,很難有人探入到那片密林中。
在龍門村,那片樹林有個‘百鬼夜行’的名稱。
即便木道人前來做了法,很多人對那片密林也是畏之如虎,並不敢過去。
王保利賭的就是這種地方對人心的震懾。
他是窮途末路,但很多人沒有他絕望。
隻要他走了這條路,在他身後的追趕者必然越來越少。
“水鬼要回老巢了!”
一聲隱隱約約的聲音從後方傳來,王保利微微側看了一眼,隻見一切如他所料,龍門村的村民已經大幅減了下去。
隻是在他身後,容麗提著殺豬刀一邊罵一邊追沒有任何停下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