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壽了,三樓那個背書的娃娃想不開跳樓了!”
啪嗒。
張學舟揮動著手臂,但他並沒有念想中具備飛行能力那般飛縱起來。
即便是滑翔一下,張學舟也沒做到。
他很順利掉落到了一樓的地麵上。
這種落地聲音在清晨尤為響亮。
對張學舟念書聲音極為敏感的大嬸掀起了窗戶,她慣性一般朝著樓上準備開罵,但她不經意間掃過地上的那個身影。
見到對方身體微微的顫動,又有地上湧現的大灘紅色,大嬸尖銳的聲音頓時響徹了這片‘學區房’。
學生死亡不多見,但在學校中絕對不罕見,尤其遭遇考試、戀愛分手、責罰批評等事件尤為容易誘發學生心靈的脆弱。
大嬸覺得張學舟就是那種脆弱者。
她驚呼高叫,引得樓中一群人探出腦袋。
隨即有人立馬奔行下樓。
“沒死,還活著!”
“他是三樓那個娃娃,爹娘都不管的那個娃娃!”
“他家樓層離地十二點八米,根據重力的作用,他落到的那一刻速度是……”
“彆計算了,還活著,沒摔死!”
“趕緊抬起來送校醫務室!”
“這種摔傷的不能亂動,快拿擔架!”
“咱們不開醫院,哪來什麼擔架!”
“被單抬著去也行!”
……
一番嘈雜過後,張學舟覺得自己身體輕飄飄,這讓他迷迷糊糊中有了點翱翔天際的感覺。
他手臂無力擺動了兩下。
如同離巢飛縱的雛鳥,張學舟覺得自己第一次飛行失敗的原因可以理解。
但他很快就從這種可怕的念頭中清醒過來。
蛟魚喜水而居,鳥妖喜空。
但他是人。
張學舟不知道自己現實中怎麼會承受如此重的負麵影響,但他不能再嘗試飛行了。
三樓摔下去還能苟活下來,四樓五樓六樓可能會有點玄。
張學舟的念頭有些飄散。
“左臂骨折,腿骨輕微骨折,脖頸有明顯的腫脹,可能有淤血,頭皮破掉流血的問題反而不大……”
張學舟念頭發散時,隻聽一陣聲音傳來,這讓他感覺自己思維更飄了。
他瞪大著眼睛看著那群有過數麵之緣的白大褂們,隻覺腦袋有了慢慢的昏昏沉沉。
昏睡並不會進入夢境之中。
也不知過了多久,張學舟才感覺渾身一冷,腦袋昏昏沉沉清醒了過來。
連綿的雪山映入眼中,張學舟使勁抖了抖身上厚厚的白雪,又扒了扒雪堆,將金萬兩從冬眠的狀態中拉醒了過來。
“老祖?”
等到張學舟一腳踢翻一座雪雕,金蟾法王近乎凍僵的身軀亦顯了出來。
“你……”
金蟾法王嘴唇微微蠕動了一下,隨即又閉了回去。
攤上張學舟這種間歇性鎮壓傷勢的人員,他受的苦並不比金萬兩和張學舟少。
隻要入夜,張學舟不管在哪裡都會倒下休眠,怎麼呼喚都不會醒。
這讓金蟾法王夜晚鎮壓傷勢過得尤為艱難。
往昔靠著洞天秘地的滋養,這種隱患還不明顯,等到踏入十萬大山後一天天過去,金蟾法王才發覺自己幾乎要被這小夥搞成廢人。
他喉嚨中一股熱血湧上,但隨著張學舟太清真術的鎮壓,這股熱血又硬生生逼退了回去。
“咱們今天要對付鴻鵠妖,那妖對我們金蟾尤為有好處,哦,對人類也不錯!”
等到身體恢複正常的知覺,金蟾法王感觸著自己見底的法力,隻覺要迅速補充妖肉,利用進食煉化的那點低微妖力維持生命。
他催促了眾人一聲,又開始提及鴻鵠妖的妙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