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個人的年齡是十八歲,但在一方真實世界經曆十八年的白天,又在一方虛擬世界經曆十八年的白天,對方實際的心理年齡是多少?
張學舟覺得自己沒十八歲的青少年那般純白,但他也難有三十六歲青年的社會見識與心態。
這讓張學舟在處理相關事情時,他並不像年歲十八的人,而是更為趨向成熟化和世俗化。
但他也存在諸多不足,無法真正穩妥去管控自己的生活,隻能隨波逐流,飄到哪兒算哪兒,靠著一些小聰明做臨場的反應。
金蟾法王想將張學舟送到曳咥河聖地,張學舟難有拒絕的力量,更是沒辦法不前去。
他半推辭也夾雜著半真心,和金蟾法王一陣拉扯,讓這個大妖好一陣長籲短歎。
“義父的身體肯定會好起來”金蟾法王道:“雖然這其中還有一些麻煩,更難在短時間內恢複完全,但義父相信總有那麼一天,我們會重新回歸到邪羅斯川聖地!”
家底幾乎都清空,金蟾法王在雪蟾宮沒有什麼收拾的,隻帶上了最近心緒不寧時收的一個義子和乾孫子。
他望著熟到不能再熟悉的邪羅斯川聖地,眼神中有幾分不舍,但更多是破釜沉舟。
除了當下恢複身體的重事,他還有一輩子的複仇使命。
那是一樁永遠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隻要他不斷執行,必然會在某天喪命於其中。
但這就是他的命。
金蟾法王掃了一眼張學舟和金萬兩。
早不收晚不收,而是在前往尊上那兒才決定收義子和乾孫子,金蟾法王當時的心中未嘗沒有交托遺囑的念想。
眼下雖然不需要做到那種訣彆,但他不能不將種子撒播下去,免得將來出事的時候連替自己收拾屍骨的人都不曾有。
他會帶著金萬兩去深水寒潭錘煉,也會將張學舟在曳咥河聖地安排妥當。
眾多大妖看熱鬨的眼神中,金蟾法王登上了奔行前往曳咥河聖地的馬車。
“癩蛤蟆真就這麼走了?”
羊力妖王難解金蟾法王的行徑。
大夥兒平常鬨歸鬨,但也沒鬨騰到這種逼人離開的地步。
“不是我使壞”鹿力妖王擺手道:“聖子往昔拿藥時,我都給的成本價,甚至是虧本倒貼聖子,如今我隻是賣了托爾金一個正常價,哪曾想這蛤蟆一口氣將家底全換空了!”
“那他病的不輕”虎力妖王道。
這句話讓眾人一時不知道虎力妖王說金蟾法王身體受創太重,需要求購大量丹藥,還是說金蟾法王腦子出了問題,居然搞到連雪蟾宮都變賣掉了。
毫無疑問,金蟾法王此時除了丹藥,身上再難有多少價值之物。
“可惜癩蛤蟆沒將聖子賞賜的那枚定海神珠拿出來”鹿力妖王噓唏道:“雖說那是個爛泥潭洞天秘地,但好歹也是消災躲厄的寶貝!”
“若真能消災躲厄,托爾金哪能落到眼下的地步!”
眾妖之中,一個容貌清秀的女子止不住搖頭。
“妖憑借的永遠隻有自身,任何外物都會阻礙極致的追尋”女子道。
“孔姑娘說的是!”鹿力妖王附和捧場道。
“寧寧說的對,像托爾金這樣憑借寶貝的家夥實力中看不中用,他就是在寶貝上花的時間太多了,否則哪能淪落到現在的下場!”
羊力妖王亦有捧場。
“寧寧,托爾金說一門心思想著追求你,怎麼連個招呼都不打就跑了?”虎力妖王道。
他倒是沒忘記金蟾法王拿孔寧擋槍的事情,隨口就在孔寧麵前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