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學舟在董仲舒下榻的客館中躺下,相應再次清醒時也沒挪位置。
“我跟你說好家夥,那真是好家夥,說時遲那時快,隻見城頭一人持劍躍下,又有一道劍光飛射……”
容添丁聒噪的聲音入耳,又有張次弓勉強應下的聲音,也有董仲舒略帶的可惜。
等到張學舟翻身而起,容添丁的聲音才迅速止住。
“表弟,來吃豬肘子了!”
房間中有董仲舒、容添丁、張次弓瞎聊,又提前盛放了一盤豬肘子和黍米飯。
隻要容添丁到了,張學舟幾乎不用擔心收斂辟穀決帶來的身體後患。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調整了身體,主動退出了辟穀術狀態,而後坐了過去。
“張騫和我師兄呢?”張學舟問道。
“他們讓幾個王府客卿護送回長安城了”容添丁迅速道。
“還要客卿護送?”
“那個大和尚很凶,打傷了雷被,又把那個天九客卿打了,還要來抓淮南國太子,當時幾乎亂成了一鍋粥”容添丁道:“現在還通緝著他呢,哪個上路的都怕遇到他,沒客卿陪同不敢遠行!”
“這也能亂,不就是借他實力切磋一下劍術嗎?”張學舟愕然道:“這怎麼搞成亂打了?”
“我也沒搞清楚!”
容添丁搖搖頭,示意自己所知有限。
張學舟當時替雷被解圍,也不乏小心思想讓天九吃點小虧。
但他也沒料到有混亂的場麵發生。
“我師兄當時是不是說什麼了?”張學舟問道。
如果出現了他預料之外的事情,這或許不是太子劉遷一方引起,而有可能是烏巢參與在其中。
張學舟甚至都沒去問太子一方出動了哪些客卿,而是直接詢問烏巢相關之事。
“他當時確實喊了話,但我沒聽懂他說的那個鳥語”容添丁連連搖頭道。
“古裡古擼阿尼娜!”
容添丁沒法敘說,張次弓倒是補了一句。
“似乎是說我們在陰陽宗打殺的事發了”董仲舒勉強翻譯道。
“真不愧是師兄!”
張學舟噓唏了一聲,隻覺烏巢當真是會搞事,哪怕那個時機隻是一瞬間,但這瞬間就造成了大誤會。
“你們在這兒探討,是因為這個事情才剛發生嗎?”張學舟疑惑道。
“沒,隻是因為我們今天才被董夫子從監牢裡保釋出來”容添丁悻悻道。
“多謝學舟哥替我謀前程!”
又有張次弓在一旁躬身感謝。
張學舟人是躺著的,但事情已經提前做好了,甚至給張次弓謀了一個淮南王府的培養資格,又能修行禦獸宗的境界術。
辛辛苦苦近乎兩年,一切抵不過張學舟恰到好處的幫忙。
張次弓有些明白了世道,也隱約明白了該如何修行。
修行絕對不是他們莽就可以成功,也不是他們堅持足以感動自己的自律和刻苦,而是要結合天時地利人和,甚至借助其他人的力量推動才能飛躍向前。
若非如此,也不會有如此多修士前仆後繼來依靠淮南王府。
他每個月能在淮南王府領取到一枚培元丹,但這種事情若要自己去做或需要求某位丹師煉製,或需要自己學會煉丹術,又需要購置藥材,如果錢財不足還需掙錢,又或需要自己采藥。
這些經曆看似會讓修行生活充實無比,時時刻刻似乎都在引導自己修行向上,但時間的蹉跎是必然。
散人修士需要辛辛苦苦做的事情,這隻需要張次弓按時去王府分發丹藥處領取。
而且張次弓沒有差役,他當下的事情就是修行,直到進入第三境界的控身境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