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嬰,你與太皇太後親近,可知這仙庭之人到底是什麼模樣?”
安樂宮需要唯唯諾諾,但在未央宮中則是新帝的地盤。
他坐在龍椅上,龍案上則擺放著剛剛練過武藝的寶劍,又有一枚丹盒。
新帝目光掃過丹盒,也隨口詢問著朝廷的新丞相竇嬰。
新丞相竇嬰是太皇太後的侄子,也是太皇太後在此次朝廷決議中力薦上位的三公之一,與太皇太後有著親屬關聯。
這也是裙帶關係上位的高官。
竇嬰很有意思的一點是對方是太皇太後一脈的人,但又經常和太皇太後鬨掰,偏偏竇嬰又是竇家最出色者,還繼承了竇家。
本家以竇嬰為主,哪怕太皇太後看不慣竇嬰也依舊要挺竇嬰。
攤上這種關係,從竇嬰嘴裡探聽太皇太後的消息就簡單多了。
“陛下,臣也沒見過什麼仙庭人,但我聽太皇太後說我等見到仙庭人時,那自身已經是仙庭人了”竇嬰道。
“你的意思是?”
“仙庭的人極擅長遮掩身份”竇嬰道:“他們會尋求最便利控製的條件,一旦拿出條件來,這幾乎意味著無可拒絕,很難有人可以抵抗誘惑,從而陷入仙庭的掌控中。”
“什麼條件能做到讓朝廷高官都難於抗拒?”新帝問道。
“或許是突破真我境的機緣”竇嬰舉例道:“又或陰陽兩隔的夫妻重逢,亦或長生養壽之藥!”
“這些都是他們開出的條件嗎?”新帝奇道:“他們居然能做到這些事情?”
“應該是能做到的!”
“但他們付出這麼多劃算嗎?”新帝疑道:“他們究竟想得到什麼?”
譬如仙庭費了大力氣拉攏前丞相衛綰,但隻要朝廷將衛綰的官職下掉,讓對方在府邸裡養老,仙庭的投入就沒有任何價值可言。
突破修為境界的機緣不是嘴巴說兩句話就有,而是需要頂級天材地寶的投入,甚至隻有恰到好處使用,才讓大修士們有可能窺探到更高層次。
“臣也不知道仙庭想要什麼!”
竇嬰連連搖頭。
在竇嬰的見識中,他就沒看到仙庭翻起過什麼浪花,也不見這個勢力在漢王朝搞出什麼風雨。
若論仙庭的危害性,竇嬰覺得還不如屍佼等學派帶來的麻煩。
“丞相平常可以多多關注這方麵”新帝思索數秒後道:“若能抓到一個仙人,朕也想看看仙人到底是什麼樣,而那仙庭又是什麼模樣?”
“臣遵命!”
竇嬰行禮應下。
“陛下應該是去了安樂宮,又聽太皇太後說了這方麵的事情”竇嬰道:“或許太皇太後還會說衛綰和直不疑是被仙庭拉下水了吧?”
“是有此事!”新帝點頭道。
“這世上確實有仙庭這個勢力,但臣也懷疑仙庭能不能拿出種種誘惑的條件”竇嬰道:“若隻需要懷疑與仙庭有勾結就罷了官,這事還是值得思考一下的!”
此時的衛綰和直不疑已經回家養老,而竇嬰的丞相職位也已經定下,竇嬰也不介意幫衛綰和直不疑說一說話。
“你的意思是隻要拿了與仙庭勾結的這個理由,安樂宮就有可能去罷免官員?”新帝道。
“臣沒有這麼說!”
竇嬰連連搖頭,但話中的意思是很明顯了。
昨日的周亞夫,今日的衛綰和直不疑,明日或許就是竇嬰自己。
拿捏了仙庭這個把柄,這幾乎是想斬誰就斬誰。
而其中以什麼標準做判斷,又為何能做這種判斷,這隻有太皇太後才清楚。
但沒有誰能證明太皇太後的判斷就是正確的,至少前太尉周亞夫就憤怨不甘而亡,衛綰和直不疑則是交托權利飛快,儘可能快地甩脫著麻煩。
沾染上了這種麻煩,也隻有快速淡出權利中心才能勉強保命,若在漢國威望太高,那甚至是想退出都難。
如果事情落到自己頭上,竇嬰都難於確定自己到底是什麼反應。
他在未央宮呆了好一會兒,等到新帝問無可問,這才緩步告退出了皇宮。
“丞相留步!”
竇嬰正欲上馬車,隻見給自己拉車的馬夫低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