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項項事情不斷在新帝的腦海中轉動。
他必須說人力有窮,他哪怕是再努力也存在局限性。
目光掃過案牘上解悶的自薦書時,新帝將劍插回了劍鞘。
“能寫出子虛的事情,我希望你也有子虛一半的本事,若你能幫朕這一把,朕也能保你榮華和平安!”
一個公車司馬令在朝廷中並不起眼,但一個能寫出烏有帝朝廷盛世的人必然有一定的智慧。
哪怕這個故事是張學舟從彆人口中聽來,對方至少也知曉相關的真正創作者,或許就能給他指引可能解決問題的方向。
若非山窮水儘,新帝也不會有這種念頭。
當下的他確實已經沒了辦法,也覺察出自己處於一場可能的大風險之中。
這讓他願意再度易服登門。
再怎麼說,當下的張學舟身體病重隻能躺著,必然是在家的。
想到張學舟還有相麵的本事,新帝琢磨片刻,最終決定朝議完走一趟。
他照例進行著公事,也不鹹不淡應對著朝堂上那些麵和心不和的臣子。
等到早朝完畢,新帝已經入了偏殿褪去皇袍,又穿上了宦官的袍子,等到改了頭冠,他已經沒了此前的高位者形象。
他也懶得去叫如臨大敵不斷巡邏未央宮附近的李廣,借助宦官身份在皇宮中穿梭。
新帝過司馬門很簡單,哪怕是他喬裝打扮成宦官的模樣,他給自己蓋章搞個通行證還是較為簡單的事情。
一路穿梭出宮門,又叫了一駕等候做生意的馬車,新帝指了個方位。
車軲轆陣陣的聲音中,這輛馬車越過皇城區,又穿梭進入富人區域地帶。
走走停停半個時辰後,馬車停留在老樹胡同這條巷子處。
巷子裡的積雪已經被仆從們清掃完畢,厚厚的雪層堆積在牆壁兩側,也不乏一些人捏了一些雪人雪獅子立在門口處。
張家依舊冷清,哪怕是沒了腦袋的石獅子也沒更換。
“這家夥還是有一點點真本事的!”
想到張學舟給王富貴相麵,示意對方住這個宅子有凶險,新帝不免也深以為然。
張學舟都落到腦袋被砍開治病的下場了,這種宅子給王富貴住就是一條死路。
他想了想,不免對此行還多了幾分信心。
等到敲了敲門,宅院中已經多了幾個腳步聲。
“這位大人”
負責開門的是兩個醫學徒。
張學舟這兒管吃管住,他們又沒啥事乾,隻得臨時當了下人,負責掃掃雪開開門。
陡然見到穿著宮中高檔宦官袍的年輕人,兩人頓時將腦袋低了下去。
又有在廚房做午食的容添丁腦袋探出窗看了一眼。
“表弟,有宮裡的大人來找你了!”
陡然見到新帝那張熟悉的臉,容添丁心中不免一驚,隨後大聲開口喊。
他看了看翁中煮的大量食物,隻覺宅子裡來的人太多了一些。
他們在長安城明明沒有親朋好友,但容添丁也不知咋回事,這冷冷清清的宅院裡來的拜訪者一個接一個,哪怕是當朝的陛下也跑到這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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