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方朔確實是一個奇人,說來他這場大災還是替那賣布的王富貴擋了禍事!”
淳於緹縈在太醫館辦完交接之事,而後則是找了鄭無空的家暫時落腳。
她的父親淳於意是宮中第一聖手,而鄭無空則在長安城民間醫術堪稱第一,隻是鄭無空為人低調又不入仕,才少有被人知。
作為醫學方麵的頂尖同行,淳於意和鄭無空有惺惺相惜,淳於緹縈與鄭無空也有一些關係。
她入住之後,不免也向鄭無空打探一番張學舟的事情。
等到鄭無空敘說了一大堆,淳於緹縈才從中找到了自己所需的答案。
“這麼說,那東方朔在相術上是有真本事”淳於緹縈頗有興趣問道。
“肯定有真本事”鄭無空點頭道:“但他這個真本事……哎!”
鄭無空不得不歎了一口氣。
他覺得張學舟就像那些藝成下山的修煉者,有一身的本事但又不是頂尖的本事。
這學了一門相術替人擋災,災難是擋了,自己也陷進去了。
年尾將至,張學舟是被人抬回來的,難辨將來的生死,落到如今這種下場哪怕是鄭無空都有幾分噓唏。
但這就是強出頭的後果。
鄭無空是明哲保身的人,這種強行出頭的事情從來不做。
但他有時候也欽佩這些有能耐就出手的人,但凡世上多一些這種人,那世道就會好很多。
他安排了淳於緹縈的臨時住處,不免又提上了兩根十年生的野山參開始登門張學舟宅子。
宅院中,容添丁的身影顯得有幾分無助,也有幾分形單影隻,便是宅院門都沒關。
“鄭醫師!”
聽到鄭無空探頭進來的呼聲,容添丁才勉強抬起腦袋做了回應。
如果沒有足夠強的實力與地位,張學舟就是這般被人隨意拉到宮中,用完後又丟回來,至於容添丁則是如同野草一般無人問。
哪怕是在東天門秘境承受過一次抽血的事情影響心性,容添丁想著自己的國家總歸是會好一些,但他沒想到事情壓根沒區彆。
隻是那一次是容添丁受難,而這一次則是張學舟受災。
雖說容添丁和張學舟最終都躲過了災難,但這種禍事來臨時的無力讓容添丁心中充斥著無窮的壓抑感。
“年輕人,凡事看開一些,免得虛火攻心生出病痛!”
見到容添丁的模樣,鄭無空哪還能不理解對方的心情。
但世道就是如此,彆說容添丁和張學舟,哪怕是他們,甚至是具備權勢的朝廷官員,又到王子王孫和世家勳爵,禍事來臨時同樣沒區彆。
這不單單隻是這兩個年輕小夥,而是世上的人都是如此,誰都在這個局中。
何況鄭無空覺得這兩人自己依仗本事幫人避災,這是自己找禍事,壓根怨不得彆人。
總之,本事不夠藥來湊,隻要能活下來就好。
鄭無空遞了容添丁兩根野山參,讓容添丁拿野山參燉雞給張學舟補補氣血。
“表弟,我給你燉雞去了!”
容添丁大呼上一聲,這讓廂房內的張學舟應了一聲,又喊了一句。
“鄭醫師請進!”
“你這中氣倒是挺足的!”
鄭無空聽了聽張學舟的聲音,又瞅了瞅淳於緹縈。
“他現在的病有些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