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銅馬前,孔忠來回走動,心中時不時湧過一絲苦澀。
又有杜文才等人同樣神色不佳,顯得有幾分惶惶。
這是大修煉者極少出現的情況,眾人此時心神不寧,又各有注目對視交流。
等到金馬門內殿中的孔安國大步踏出,前方的孔忠鬆了一口氣。
“幾位,此事務必守口如瓶,也儘可能早日移居到長安城”孔忠低聲道。
“這破事,唉”杜文才歎息道。
“上麵都還沒發落,他們犯得著聽那個姓莊的話”葉思謙低聲道。
“如今人死了說什麼都沒用”祝九思低聲道:“一旦被申培那幫人查出來,我們肯定會被牽連!”
“他們不敢冒不諱針對孔兄,肯定會針對我們”李明瑞道。
眾人低聲交流時,孔安國已經快步趕了過來。
“父親!”
孔安國恭敬行禮完,又向眾人問了好。
“嗯……咦安國你入境了!”
眾人心神不寧回應,孔忠倒是還有幾分異樣的覺察,發現了自己兒子不同之處。
“是的,父親,我今天碰到了貴人,在貴人給予的契機下自然而然入了境”孔安國高興道。
“碰到貴人了”
孔忠詫異出聲。
他瞪大眼睛看了看前後左右,不免也想看看孔安國結識了什麼大人物可以給到這種契機。
大人物沒看到,但孔忠倒是意外瞧見了此前東司馬門那個公車司馬令。
“貴人呢”
孔忠抬起頭伸了伸手,算是自己跟張學舟打了個招呼。
他收回目光,不免也想趕緊問問貴人,如果對方比較空閒,他覺得需要專程去拜謝一番。
孔忠等人當下在長安城欠缺的就是貴人。
他甚至在當下失去了方向,隻覺儒家難呆,而儒家之外則是欠缺根基。
但他們確實需要尋覓新的立足點。
廷尉獄中,趙綰無法承受壓力選擇了修為自廢的暴斃,王臧也跟隨在後。
兩位頂級大儒沒有經過朝廷審判,就這麼直接死在了監獄中。
儘管孔忠想了很多,他也隻認為趙綰和王臧被削官降官,從來沒想到這種大儒會自殺。
他隱約中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但他又想不出來。
但趙綰等人的死無疑和他們有部分關聯,這也讓孔忠等人惶惶。
這是儒家當下寄希望最大的兩位大儒,一個位列三公,一個是九卿之一,而身後則是太中大夫申培公。
儒家已經在朝廷中占據了極為重要的地位,但這兩位權位最高的大儒官忽然暴斃,這無疑會將魯派儒家的一切盤算衝亂。
而他們這些罪魁禍首甭管是自保還是正義,這場風波涉及下都難言後果。
眾人惶惶也就不意外了。
孔忠甚至還想替儒家找一個新的靠山,看看能不能暫代趙綰等人的地位。
“這位東方學士就是貴人”孔安國認真道:“孩兒被東方學士點撥,這才得以勘破多年不曾打開的難關,從而順利踏入走脈境。”
“啊,這就是貴人”
孔忠張了張嘴。
他一時沒想出張學舟拿了什麼天材地寶,又或是什麼玄玄妙法,居然引得孔安國開了竅。
但張學舟這種貴人離他想象中有些遠。
“什麼貴人不貴人的,都是老朋友了!”
張學舟哈哈笑著插入了眾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