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學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被當成誘餌。他顯然陷入了一場凶國高手與大漢朝廷地方高手的交鋒旋渦中。四個軍士都並非庸手,而是武藝高強又擅長配合。在這些人中,馬車夫張安還真是隻能拿來趕馬車,實力遜了眾軍士不止一籌。但哪怕是有備而來,凶國高手的難纏也出乎了眾人的預料。一個軍士剛剛接觸就不慎被斬落馬下,而遠射的軍士則是在互射中處於下方,正麵對抗的兩個軍士來回搭配也隻是與對手在伯仲之間。直到他動用了陽魄飛入半空亂喊擾亂陣角,又吸引了射手的火力,再加上張安的衝殺,那個擅長彎刀的凶國高手才被擊殺。對方借用了蛇妖的妖力,除了身體柔韌度異於常人,擅長詭異襲殺之外,對方身體上長了數顆淡紫色的膿包,死前還噴出無數毒液。張安噴了一後背,又有持劍軍士毒液入眼,捧著一隻眼睛在地上翻滾,另一個殺回馬槍的軍士則是間距較遠沒有沾染後患。短短片刻的一死兩傷,才將凶國高手斬殺,這也是大漢王朝與凶國人交鋒時常見的戰損比率。凶國人不畏死,死前也要拉人墊背,又皆具妖力輔助,這種霸蠻打法讓不少正統學派的大漢人頭疼不已。“哼,第六箭!”張學舟陽魄在半空中發出沉悶的聲音。他趁著張安衝入時動用了陽魄化形鑽出馬車一躍入空,少有被人關注。此時的他在半空中放大話,本體則暫時處於無風險狀態中。“閣下是高人,何苦欺我等孤老無依者!”樹林中,一道蒼老中帶著苦澀的聲音響起,又有張學舟在半空中仰頭冷冷的哼聲回應。他注目下方,隻見眾人擊殺使喚彎刀的凶國高手滿臉蒼老,身上不乏各種膿包腫脹處,肌體各處呈現不同程度的潰爛。而射箭的凶國高手稍微年輕一些,但也接近六十歲的模樣,明明是修士但較之張學舟父母的容顏更為蒼老。對方手臂呈現極為不正常的青黑色,額頭上則是呈現凸起,哪怕用了鬥笠和布包裹也難於遮掩。連連灌輸精氣神射出六箭,這個凶國高手難於擊破張學舟身軀,不免有了一絲低聲下氣,用生澀的大漢語開始求饒。“你們這些該死的凶國人,年老控製不住妖力就往我們大漢王朝跑,為非作歹十惡不赦的事情都做儘了”持槍的軍士大喝道:“你們把大漢王朝當成了什麼地方!”“他手中隻有三枚羽箭了!”百步開外,此前居於後方射箭的軍士大呼。“年老擅妖力者麼”半空中,張學舟隻覺這等情形似曾相識。等想到西京城那些暮年者,他才回神了過來。不論是基因進化還是借用妖力,年歲高之後顯然都出了一些問題。或被囚禁於暮年公館,又或提前進入其他國度尋求晚年殘生,這都是不同國情和社會發展下的選擇。“本尊許你射十箭,拉弓吧!”張學舟淡聲開口。這個擅射的凶國高手威脅力最高,讓坐在馬車中的他都不敢動用複雜術法。而隻要對方箭囊中的羽箭射空,對方的威脅力就大降。雖說擅射者同樣擁有近戰的本事,但相較於遠射的威脅力不值一提。張學舟再度誘惑對方射箭,這讓借助叢林藏身的凶國老者麵顯掙紮。“閣下既然許了我十箭的承諾,在我不曾射完十箭前應該是會讓我苟活著這條命了!”他尋思數秒,這才賭命一般將弓箭撤了回來,轉而麵向了持著長槍靠近的軍士,這讓持槍軍士不免大呼。“前輩,此等凶徒半年內襲擊路過的商團和官方車隊十二次,造成了近百人死傷,還望前輩不要留手除去此獠還這片路途安寧!”“本尊行事要你管!”張學舟沒好氣回了一聲。若他有這個本事,他早就跑下去將對方乾掉了。除非他陽魄化身完全成型,張學舟才能自由使喚身體中的法力,而眼下的場麵一來不曾給予他陽魄完全化形的時間,另一方麵則是張學舟壓根就不想顯露化形的陽魄,免得牽扯後患。他此時陽魄灰蒙蒙,連臉部都顯得模糊,再加上高空仰頭向上,又變了腔調才能將身份藏住。除了馬車中如臨大敵的容添丁,沒人清楚是他在半空中放嘴炮。“爾等愚民夥同凶國人作亂,此時伏殺凶國人還能回頭,繼續跟著這種匪徒就是不歸路!”見到難於勸動張學舟,那持槍的軍士又開始勸說眾多衣衫破爛的流寇。“隻要爾等能配合我們擊殺此獠,你們不僅僅可以得到新身份的‘節’,你們還能在南陽獲得耕種的地和房子,外加每人一貫錢過日子!”持槍軍士連連開口勸說,這讓不少在叢林裡的流寇露出了腦袋,又不乏有流寇拿了刀靠近凶國老者。“你們居然信官兵的話,你們糊塗”藏於樹林中的凶國老者見到眾流寇不斷靠近,有人將弓箭對準了他,這讓他不免大呼。“他們是軍中校尉,不可能給你們辦通這些事情,這隻是騙你們!”“南陽杜周,隸屬南陽太守麾下,我等確保可以實現這份許諾!”凶國老者再次試圖說服眾流寇時,後方持著硬弓的軍士掀起了麵罩,露出了一張寬臉,報出了自己的身份。“你就死了這條心,今天還了以往做的孽吧!”持長槍軍士大喝,他拿長槍掃開蔓藤,等到扒開數個捕獸夾,向前行進靠近時不免更加小心。“大夥兒一起上!”百步開外,杜周也是大喝。這些流寇實力不強,靠近擅近戰的高手就是送人頭,但靠近擅遠射者會帶來無數麻煩。杜周仰起頭,他極為羨慕看了空中的人影一眼,見到對方沒有任何回望,他也隻得小心翼翼前行。路過馬車時,杜周還低聲呼了一聲‘東方大人’。見到自己的呼聲沒有任何回應,杜周不免也是滿臉的失望。隨著眾人不斷靠近,凶國老者在腰間掏出一把短刀。他看了周邊叢林一眼。這本是他拿來伏擊官商的上佳藏身遠射之處,如今則是變成了困住他的地形。如果不會飛,又或欠缺攀爬的能耐,這種雜草荊棘的叢林區域難於跑遠。而地上一些用來應敵的捕獸夾則更是增添了逃生麻煩。這讓他臉顯絕望。哪怕是空中那個路過的大修煉者不插手,他今天也很難突出重圍。他腦袋中惡念不斷,看向不斷靠近他的眾人臉色愈加凶惡。但在忽然間,他忽然想起什麼,雙腿迅速發力開始朝著外麵奔行,直接奔向了那輛護送前行的馬車。........00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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