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快。”
一碗下肚,有點上頭。
他大著舌頭道:“候……侯爺,請您……不要怪罪沫沫。她……嗝……是個頂好的姑娘,我還記得初見時她才十二歲。英姿颯爽,天真爛漫,所有都道她是個女魔頭,但我知道,她是個心地善良的女孩。那一年,母親出事,我變賣家產換得一顆丹藥,卻被杜家二少爺一腳踩個稀巴爛。我跟他拚命,但他們人多勢眾,我感覺我快被打死的時候,沫沫出現了。她帶著巡查衛把人帶走,後來她不知用了什麼方法讓那杜家二少爺賠了我一顆丹藥。我向她道謝,她卻笑著說:‘伯母曾救我一命,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回頭替我向伯母問好。’可就是這麼好的女子,卻被家族所累。都道她是被寵壞的大小姐,但她在家裡過的並不好,她天賦出眾,家族資源卻向她那不成器的兄長傾斜。林大少爺一直以來給家族招來了不少禍事,她與其理論,得到的卻是父母的一句不懂事。她不再跟在他後麵擦屁股,換來的卻是父母更加義正言辭的說教。她父母對她寵溺,縱著她的小性子,卻得不到他們真正的愛護。後來她家老祖坐化,竟是毫不猶豫的就將她許配給杜家大少爺……”
白星隻靜靜的聽著,一碗接著一碗酒下肚,思緒渙散。
直到李牧睡死過去,他這才搖搖欲墜的站起身。
喊來一名店小二,讓他尋個人把李牧送回去。
他亦不再逗留,拎著一壺酒,晃晃悠悠的往家中走去。
入夜。他倚坐在房梁之上,手裡拎著一壺酒,時不時的往嘴裡灌去。
他雙目迷離的望著頭頂上懸掛的那輪圓月。眼尾泛紅,臉頰好似水蜜桃般,白裡透紅,吹彈可破。
令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他輕喃自語,“借酒消愁,愁更愁。”說著身子後仰,躺了下去,腦子暈乎乎的閉上了雙眼。
待他閉上雙眼,好似睡著了後。
一道身影出現在他的身旁。
那人端坐在側,目光流連於白星布滿紅暈眼尾和臉頰上。
視線微微向下,灼熱的目光盯在那衣袍微鬆,露出的半截誘人的鎖骨上。
他頓時感覺到自己腹部驀的升騰起一股燥熱,直衝腦門,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他壓下心頭的悸動,伸出一指輕點白星的眉心。很快,傳來了一道均勻的呼吸聲。
那人這才將人攬入懷中,不再掩飾眼底的暗色。
他輕抬起修長的手指流連在那張完美的臉龐上,從發絲滑至耳後,從眉心一路向下,輕點泛著水光的嘴唇,滑落至喉結……
最後,他輕輕摩挲著柔嫩細膩的臉頰,輕聲自語,“冠絕四方小侯爺,果真名不虛傳。”
他擁著白星,觀賞月色。
須臾,他低頭看向安靜窩在他肩窩的白星,熟睡中的人兒少了白日裡的鋒芒,多了一絲柔軟。
他的呼吸隨之一窒。
他看了許久,暗歎一聲,“幾時未見,你竟鬨出如此大的動靜,看來日後還需加派人手,確保萬無一失。”
兩人靜靜的坐了一會兒,仿佛天地間隻剩他們二人。
他們被風言、鳥語、花香、禪鳴所簇擁包圍。享受著這片刻的寧靜,好似心靈都被洗滌一空。
他輕舒一口氣,帶著人消失在了這難得的夜色中。
一處幽靜的院落內,一道高大的身影,懷中抱著一人,緩步走向房中。
他替那人脫去外衣、鞋襪,將人緩緩的放置在柔軟的床榻上,蓋好錦被。
做完一切,他直立起身,一半身子掩沒在黑暗中。
借著微弱的月光,一雙暗沉幽深的眸子幾乎黏在床榻上。
他的呼吸略微淩亂,半晌,他深吸一口氣,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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