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幾人仿佛被感染,眼淚一下子就下來。
他們帶著濃重的鼻音,磕頭道:“求公子救救二狗。”
圍觀的眾人似乎是覺得他們很可憐,紛紛勸說白星救人。
白星無語凝噎,仿佛被吊著一口氣,不上不下,怪難受的。
二狗的眼珠子動了一下,終於恢複了些神采,他看向身邊的兄弟幾個,眼中閃過一抹決然。
目光看向刀疤男,伸手撫過那道猙獰的刀疤,刀疤本能的一縮。
陳二狗也不在意,“大哥,你們已經為我做的夠多了。”自嘲一笑,“站在刀劍上,哪有不傷腳的道理。”
他將人一一扶起,“但你們還有機會也還有選擇,點數都自己留著,等將來你們強大了,小弟我也就不用再擔驚受怕了。”
他沉默了一下,忽而笑了起來,“陳輝安生性涼薄,我們不是一直都知道嗎?所以也請不要失望。我們這些替人賣命的,在他們眼裡本就是賤命一條。”
幾人都沉默了,陳二狗歎了口氣,“大哥,大家夥也都不容易,不要為我做平白的犧牲。白星不殺我們,已經是仁至義儘了,我們走吧。”
刀疤看了一眼那條手臂,眼中閃過一抹沉痛,不容置疑的道:“點數沒了,還可以再掙,但你這手臂若是廢了,你就真的完了。”
“你再也拿不起劍了,你說你以後要做個頂厲害的劍修,斬儘天下的禍害,讓欺負你的那些人付出代價。”
他直視陳二狗的眼睛,仿佛要窺進他的心裡,“這些,你都忘了嗎?”
“是啊,二狗子,我們的目標你都忘了嗎?”
“雖然現在難了點,但隻要熬過去就好了。”
“老三說的對,二狗,不要放棄,兄弟幾個一直在。”
陳二狗眼神失去了神采,空洞無比,喃喃道:“是啊,忘了,我成了那個禍害。”
“哈哈哈。”
他忽然瘋癲起來,指著白星破口大罵,“你是禍害,該殺。”複又指向自己,“我也是個禍害,該死。”
白星指了指自己,“我?禍害?你眼瘸了?”
但陳二狗仿佛沒聽見似的,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白星頓覺無趣,抬腳就走。
“哈哈,什麼斬儘天下禍害,誰又是禍害?誰又不是禍害?”
白星的腳步一頓,偏頭看向癲狂的陳二狗,想了想,還是抬手布下了一個隔音結界,將陳二狗的笑聲鎖在陣中。
眾人聽不見聲音,也就吃不了瓜,沒多久就散了。
然而,那邊的陳二狗還在繼續,他周圍的幾人一個個都焦急的不行,卻又沒辦法。
“哈哈哈——”
“我生來就是個禍害,克父、克母、克手足親人。人人都說我是個禍害,我非要證明給那些人看,我非要殺儘天下禍害,如今我自己卻真成了禍害。”
“哈哈哈,可笑,可悲。”忽而又喃喃自語起來,“或許他們說的沒錯,我本就是個禍害。”
他看向周圍的幾人,“如果不是我,你們也不會受我連累,任人欺淩。也就不會投靠那生性涼薄之人,為其賣命,手染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