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安樂陡然停下,他趴在白星肩頭,片刻後,聲音悶悶的傳出來,“師傅,您會一直陪著我嗎?”
白星抿唇,沒有說話,腳步越發快了起來。
雲安樂沒來由的惆悵起來,“師傅,您應該多笑笑,我聽到您的笑聲了,震耳欲聾,雖然您每天都在笑,可是我怎麼還是感覺您不開心呢?”
白星一愣,伸手拍拍他的脊背,“師傅沒有不開心,和小安樂待在一起的每一天,師傅都很開心。”
雲安樂抬起頭,“真的嗎?我還以為您要走了,不要我了。您每天晚上都會看天上的月亮,老先生說,人們通常通過月亮來表達思鄉、懷人之情。”
“師傅,您是不是想師娘了?”
白星愣了愣,他沒想到小安樂的心思竟如此細膩,他隻有在他入睡之後方才躍上房頂,對著月亮發呆。
通常一看就是一整宿。
以前不懂古人為何總喜歡以月寄相思,與此相關的詩句也不在少數。
“願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
看向月亮的時候,這句詩突然闖進他的腦海,雲澤安隨之冒出,強勢入駐。
不知不覺便念下去,“月暫晦,星常明。留明待月複,三五共盈盈。”
“共盈盈”白星目光逐漸迷離,月亮很很圓,但他的心卻好像缺了一塊,空落落的。
夜深人靜,蟲鳴鳥啼,此情此景,此月此詩,相得映彰,怎一個相思了的。
本該如此。
這是古人獨有的浪漫。
“師傅,您是在想師娘嗎?”
白星從失神中抽離,聞言,他抬手摸著他的後腦勺,“在想星星和月亮。”
“師傅騙人,還說不是在想師娘,您是星星,師娘就是那皎潔的月亮。”雲安樂氣鼓鼓的道。
白星笑了笑,點頭,“是啊,被你發現了,還怪不好意思的。你師娘於為師而言,就好比那天上的月亮,高潔而明亮,有他在的地方就不會感到寒冷。”
“師傅,您會帶我一起走嗎?師娘會喜歡樂樂嗎?”雲安樂的語氣中夾雜著不易察覺的緊張。
白星的腦海都是某人的音容笑貌,因此,並未留意到雲安樂的緊張與不安。
他低頭斟酌著:“你師娘他溫柔和善,氣質如蘭,獨領風騷。有責任心,有擔當有魄力,還是個工作狂。他什麼都好,就是不會愛惜自己的身體。”
白星刮刮他的鼻尖,調侃道:“我們安樂這麼可愛,他又怎會不喜歡呢?”
雲安樂沉默了一會兒,漸漸品出點不對來,每一個詞他都聽得懂,怎麼放一塊,他漸漸不懂了呢?
他忽然抖了一下,吞了口口水,戰戰兢兢的道:“師傅,師娘她美嗎?”
白星一愣,嘴角不自覺漾起一抹笑意:“極美。如詩如畫,國色天香。”
雲安樂忽然鬆了一口氣,這比喻才對嘛。
說話間,兩人已至膳房,翠竹和梅香忙福身見禮。
白星擺手,隨手將雲安樂放在其中的一張凳子上。
白星隨後落座,執起公筷給他夾了一筷子他最愛吃的茄子。
這道茄子還是白星提供的菜譜,名為茄子煲,鮮香入味,除了油多,沒彆的毛病。
如今也是他與雲安樂最愛的一道菜肴之一,美味到詞窮,隻剩一句好吃,下飯。
“謝謝師傅,您也吃。”雲安樂扒飯途中,還不忘給白星也夾上一筷。
白星暗暗點頭,邊吃邊笑道:“安樂,你不是想出宮住嗎?正好,陛下身子漸好,特許我們明日出宮。”
雲安樂停了下,嘴裡鼓鼓的,眼睛大大的,他匆忙嚼了兩下,就往下咽,“咳咳。”
白星無奈,順著他的背薅,“明知會噎著,還咽。”
雲安樂隻咳了幾下,就抬起頭,雙眼亮晶晶,像燈泡,“真的?哦耶——”
整個室內都充斥著雲安樂的歡聲笑語,白星也跟著笑,隨口吃了口紅燒肉,眸光一亮,好像更好吃了。
李大廚有長進,看看能否把他也一起帶出宮,還有翠竹和梅香,那兩丫頭心思細膩,做事認真,安樂或許也習慣了她倆的照顧。
白星看著打扮的像個小福娃似的雲安樂,如是想到,就又給雲安樂夾了一塊。
一頓飯很快就輕鬆愉快的吃完了。
飯後,白星照例回房,雲安樂也被七七拎回了小屋。
自那之後,白星再沒找過雲澤安,也掛掉了所有來自雲澤安的通訊。
他終究還是食言了,他害怕自己會控製不住自己,隻敢一個人悄悄的睹月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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