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母敲了敲顧清宴的房門，聽到裡麵有人應聲之後這才推開門走進去。
“宴兒。”
顧母看著重新站起來的兒子，這會兒還有些激動，但她想起了一件事情，既然兒子重新站起來了，那這件事肯定要提前問清楚才行。
顧清宴此刻正拿著話本子坐在床前看，這些日子他看過的話本子已經有一摞了，裡麵很多情節其實都大同小異，但他又總是能在這些情節之中看到一點不同的東西，比如說關於男女主感情方麵的事情。
聽到顧母的聲音，他抬起頭朝她看了過來。
顧母也沒有拐彎抹角，進屋之後就開門見山的道：“娘想問問你，你和綰綰的這樁婚事你有什麼想法嗎？”
強扭的瓜不甜，雖然這個朝代大多都是盲婚啞嫁，很多新人成親之前連麵都沒見過。
但顧母卻並不這麼認為，她覺得還是要看孩子們的意願，如果他們不願意，那這漫長的一生該多煎熬？
之前與葉楚楚訂下親事，是因為欠了葉丞相的人情，這樁婚事推脫不掉。
但現在，綰綰就像是她的親生女兒一樣，她自然也要多考慮一些。
顧清宴聽到這話，眸光微凝，片刻後緩緩開口：“母親。”
他的聲音低沉，聽不出半點情緒來：“顧家沒有休妻或和離的先例。”
說完這句，他又低頭繼續看著手中的話本子，上麵剛好寫到男女主角成親拜堂時的情節。
顧清宴突然想起，他和綰綰除了一紙婚書之外什麼都沒有，他們沒有三媒六聘，也沒有拜天地高堂，隻有在官府登記過的那紙婚書能證明他們兩人的關係。
他的眉峰微蹙，墨色的眸中劃過一絲暗沉。
顧母聽到他這麼說的時候，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說的是顧家而非國公府。
顧家的確沒有和離的先例，休妻更是不可能。
她對自己的兒子還是有些了解的，他既然說出了這樣的話，可見這樁婚事他是認同了的。
想到這兩日，他麵對綰綰時的姿態，顧母突然覺得自己似乎多此一舉了。
她這兒子什麼時候主動為彆人夾過菜了？他能對綰綰如此照顧，明顯是不同的啊。
昨天她問過綰綰的意見，雖然她說是順其自然，但也能看出她對這樁婚事並不排斥。
顧母心裡也鬆了口氣，這段時間她一直惦記著這件事，現在大概知道了兩個孩子的想法，雖然他們還沒到兩情相悅的程度，但總比相看兩厭要來的好多了。
有多少樁婚事是結親不成反結仇的，她可不希望這兩個孩子也這樣。
顧母又看向顧清宴提醒了一句：“你日後可不許欺負綰綰，否則彆說我這個做娘的，就是你的弟弟妹妹們也不會饒了你。”
這話也是在提醒，她這個兒子從小就清冷淡漠的，顧母也是擔心葉綰綰會受委屈。
但這次顧清宴倒是給了她回應：“不會。”
簡單的兩個字，但他的態度卻很明確。
顧母終於放了心，這才想起關心一下顧清宴的腿，又絮絮叨叨的說了幾句才出了房間。
顧母離開之後，顧清宴的目光再次落在手中的話本子上，上麵剛好寫著一句話，他的媳婦他自然是要疼著寵著護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