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河北岸,一片隱蔽的乾枯樹叢裡頭。
埋伏著的偵察兵們正架著望遠鏡,瞪大眼睛盯著那三條浮橋,把日軍過橋的人數、車子、東西、軍官啥的都記下來。
這些零碎的消息由各偵察班彙總,再統一處理,一級級往上報,最後由周倫告訴小胡莊外頭的衛寧。
周倫在電台裡更新:“衛爺,日軍現在有一千八百多號人到了北岸,有差不多兩百輛軍車、六百多頭牲口、十四門步兵炮、七門小鋼炮,還有一堆機槍啥的,就是沒坦克裝甲車,純粹是步兵。”
衛寧:“行,後麵的日軍上岸沒?”
周倫搖搖頭:“沒有,雖然南邊日軍炮兵正擺開架勢,炮多的是,可主力部隊還在那兒按兵不動呢。”
衛寧樂了:“鬼子慫了,這是想讓一個聯隊先來探探路啊。也不知道是哪個倒黴蛋聯隊,接了這麼個送死的活兒。”
周倫問:“衛爺,要不派人抓倆俘虜問問?”
衛寧:“成,去抓吧,瞧瞧是哪路神仙。”
“得嘞,衛爺。”周倫答應著。
他換了電台頻道,下令:“二連長,派人抓倆俘虜回來,要半死不活的,我好審審。”
二連長立馬點頭:“明白!”
過了十五分鐘。
日軍輜重小隊四個鬼子正費勁推著一輛板車上坡,得趕上前頭部隊的速度,不然又得挨批。
一個鬼子抹了把汗:“真他娘的,前頭部隊坐車嗖嗖往前跑,咱們得靠人力推,還得跟上,累得要死。”
另一個鬼子點頭:“倒黴催的,分給咱們的牲口掉淮河淹死了,不然也不用這麼費勁,其他板車早到了,就咱們還在推,今兒又得挨小隊長罵,晚飯都沒得吃。”
鬼子:“唉,祈求天照大神保佑咱們贏吧,聯隊軍旗都被奪了,新代理聯隊長肯定火大,贏不了咱們都得倒黴……”
突然,東邊土坡樹林裡有點動靜。
四個鬼子立馬警覺,放下板車,端起三八槍。
“什麼人!”
下一秒,西邊樹林裡猛地衝出十幾個臉上抹油的偵察兵,跟叢林惡鬼似的,從鬼子背後殺過去!
鬼子們回頭一看,隻見偵察兵手槍開火的火星子!
聲東擊西!
衛寧給偵察營配的八一槍沒消音器,怕槍聲引來鬼子,
偵察兵們就掏出裝了消音器的1911手槍,啪啪開槍,這麼近的距離,準頭自然沒話說。
兩個鬼子眨眼功夫眉心挨槍子兒,蹬腿兒了。
班長喊:“連長要活的!彆都乾掉了!”
“知道了!”
偵察兵們把手槍收回槍套,跟餓狼似的撲了上去,用拳打腳踢的招數對付這兩個鬼子,想抓活的。
剩下的倆鬼子嚇得臉跟白紙似的,撒腿就跑,可哪兒跑得過偵察兵啊,一個被一拳打得胸骨塌陷,另一個被刀柄砸暈腦袋。
班長瞅瞅這倆鬼子,撇撇嘴:“也不知道能不能挺住……算了,先帶回去再說。”
不一會兒,這倆鬼子就被帶到了二連長麵前,都暈過去了,生死未卜。
二連長愣了:“你們下手也太狠了點兒,捕俘術咋學的?”
偵察班長嘿嘿一笑:“兄弟們頭一回乾這事兒,手重了點兒。”
二連長撓撓頭,這倆鬼子再拖下去怕是要完蛋了,得趕緊送過去啊……
於是,他二話不說,直接把這倆俘虜帶到了營部。
結果剛到營部,其中一個鬼子嘴角就冒黑血,直接咽氣了,胸骨碎了,重要器官都紮穿了,沒救了。
周倫眉頭一皺:“我讓你們二連弄倆半死不活的俘虜,你們下手可真夠黑的,這麼簡單的捕俘都不會,回去訓練量得給我加倍!”
二連長嘿嘿一笑:“營長,您這話咋說的,您說要半死不活,我這不是給您帶來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