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昕心裡沉重的放下信紙。
懷裡抱著青年的腦袋,輕聲問道:“還撐得住嗎?撐不住的話,媽媽就不叫救護車了。”
青年嘴角揚起一個弧度,笑了。
這次是真心實意的笑了。
他低低的說道:“媽,對不起,還有謝謝。”
聽他這麼說,時昕知道,他還是想解脫。
時昕尊重他的選擇。
就這麼抱著他一點點冷掉僵硬的身體。
他從母親的身體裡出來麵對世界。
她卻沒好好保護他。
那就讓他也在媽媽的懷裡告彆這個世界。
時昕抱了他很久很久。
她的眼神也有絲茫然。
親眼見證一個抑鬱症患者的逝去。
她的內心是複雜的。
那種看著他,想要幫他,卻幫不上的無力感。
讓她也有了一絲茫然。
看到床上還有一本日記。
時昕拿起,翻看起來。
這是青年最近半年寫的日記。
日記最開始還是很平常的記錄青年每天和抑鬱做鬥爭的經過。
隻是字裡行間,都有父親這個角色的不理解,和母親這個角色的軟弱展開描寫。
以及父親對他期望過高,強勢嚴厲要求他的種種過程。
他在為父親找著各種理由。
也在自責自己達不到他的要求。
這種打壓式的教育,讓看日記的人窒息。
親身經曆的人,更窒息。
之後,日記的內容,出現了一個叫許飛飛的女孩名。
青年是這麼形容許飛飛的。
‘她像陽光,像雨露,像空氣,像美味的食物。’
看到這一段的時候,時昕總感覺後麵沒什麼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