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雲鬆推開周佳華辦公室的門,一股奢靡的氣息撲麵而來。
紅木辦公桌擦得鋥亮,牆上掛著幾幅名家字畫,地上鋪著厚厚的羊毛地毯,角落裡擺放著一盆一人高的發財樹,枝繁葉茂,生機勃勃。
何雲鬆第一次到周佳華辦公室,他雖然隻是副縣長,但辦公室比縣委書記程紹江的辦公室還要氣派。
何雲鬆心裡冷笑一聲,這哪裡是人民公仆的辦公室,分明是土皇帝的享樂窩!
“周副縣長的辦公室不一般啊,比程書記的辦公室還氣派。”何雲鬆似笑非笑地說道,語氣中帶著幾分嘲諷。
周佳華正在低頭看著文件,聽到何雲鬆的聲音,猛地抬起頭,看到來人是何雲鬆,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
“何大主任,什麼風把你吹來了?”周佳華站起身,熱情地招呼道,語氣中帶著幾分諂媚。
何雲鬆沒有理會周佳華的虛情假意,徑直走到沙發前,一屁股坐了下去,翹起二郎腿,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
“路過門口,來你這裡討杯水喝!周副縣長如果不忙,就順便閒聊幾句!”何雲鬆淡淡地說道,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威嚴。
周佳華見狀,心中更加不安,他知道何雲鬆這次來者不善,但他還是強裝鎮定,親自給何雲鬆倒了一杯茶,放在他麵前的茶幾上。
“不忙不忙,有什麼聊的就聊吧!”周佳華賠著笑臉說道,語氣中帶著幾分討好。何雲鬆升任開發區主任後,周佳華就想攏絡他。
何雲鬆端起茶杯,輕輕地吹了吹,卻沒有喝,而是用銳利的目光盯著周佳華,一字一句地說道:“那我們就聊聊黑山金礦的案子吧!”
周佳華臉色突變,端著茶杯的手不停地顫抖,茶水灑了出來,打濕了他的褲子,但他卻渾然不覺。
何雲鬆將周佳華的反應儘收眼底,心中冷笑一聲,他知道自己已經擊中了周佳華的軟了。
“你,你想乾什麼?”周佳華強裝鎮定地說道,語氣中帶著幾分顫抖。
何雲鬆壓低聲音,一字一句地說道:“你彆緊張,專案組對你已網開一麵,黑山金礦案是捅天案,但專案組隻辦黑山金礦侵占礦山案,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何雲鬆故意頓了頓,觀察著周佳華的反應。
周佳華聽到何雲鬆的話,臉色更加蒼白,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他怎麼也沒想到,何雲鬆居然向他透露這些,難道,專案組是故意放他一馬,然後讓他來對付自己?
周佳華越想越害怕,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他抬起頭,驚恐地看著何雲鬆,嘴唇哆嗦著問道:“你,你到底想怎麼樣?”
何雲鬆冷笑一聲,說道:“我想怎麼樣?我想怎麼樣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怎麼樣!”
“我,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周佳華慌張地說,被何雲鬆的氣勢嚇住了,他癱坐在椅子上,臉色蒼白如紙,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何雲鬆眯起眼睛,看著周佳華,冷冷地說道:“周副縣長,你太敏感了,我是來幫你,不是來查你,你乾的那些事,我早我查清了!隻是不想下手那麼狠!”
何雲鬆不動聲色地抿了一口茶,將茶杯輕輕放在桌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打破了辦公室裡令人窒息的沉默。
“周副縣長,我們還是回到正題吧。”何雲鬆的聲音不疾不徐,卻如同重錘一般敲擊在周佳華的心頭。
周佳華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他努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卻掩蓋不了眼中的慌亂。
“專案組為什麼隻查黑山金礦侵占礦山案?”何雲鬆的語氣平淡,卻仿佛蘊藏著巨大的能量。
周佳華猛地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希望的光芒,急切地問道:“為什麼呀?為什麼要幫我?”
何雲鬆看著周佳華,眼中閃過一絲嘲諷,反問道:“你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呀?”
周佳華的心臟猛地一沉,他知道何雲鬆已經看穿了他的心思。
“黑山金礦案涉及人太多,你是清楚的,縣、市、省領導都有,這案子已經引起社會關注,不查辦跟民眾無法交待,要查辦涉及麵又大,怎麼辦?”何雲鬆頓了頓,目光銳利地盯著周佳華。
周佳華的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他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嚨,無法呼吸。
“隻有找黑山金礦侵占礦山這個大家都知曉的小案子來辦,礦山物歸原主,對大家都沒有什麼損失,黑山金礦賠償一點錢,就能把事情擺平!何樂而不為呢?”
何雲鬆的聲音不高,卻充滿了力量。
周佳華聽得目瞪口呆,他怎麼也沒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這樣。
“何樂而不為呢?非要把整個案子全掀開才高興嗎?”何雲鬆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
周佳華愣了半晌,才喃喃自語道:“原來如此呀……”
“但有些人不配合,花錢收買證人翻供,破壞了這個計劃……”何雲鬆的聲音再次響起,如同一道驚雷在周佳華耳邊炸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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