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哨塔就是在押運隊被襲擊後,所建立起來的。”
李斯同樣打量著窗外景色。
彆說,這汽車坐著就是感覺比馬車舒適不少。
“那建立了這個哨塔後,劫囚事件應該變少了吧?”項羽掌控著方向盤,目不斜視盯著道路。
“暫時還沒有聽到過什麼消息。”
李斯搖搖頭,他一天事情那麼多,怎麼可能隻關注這一件小事?
裝甲車在騎士們的引領下,離開直道和堡樓漸行漸遠。
而後拐入了另一側小道,便抵至廷獄所在。
“屬下見過上吏,一應事情已備置妥當,還請隨我來。”
車隊剛在廷獄門前停下。
早早候在門口的廷獄令(管理所有廷獄)就帶著獄掾(監獄長),出現在劉政等人眼前。
巧合的是,此時還有幾個渾身刀疤的人被一隊冶獄吏押送進了大門裡。
車門打開,幾人相繼下車。
此刻陽光正好,明亮而不刺眼。
劉政看著眼前被潔白牆壁所圍繞的廷獄,感覺建築整體頗為莊嚴。
廷獄占地千米,每隔兩百米的圍牆後便有一座塔樓。
塔樓頂端同樣的大秦旌旗迎風飄揚,每座塔樓上皆有兩名冶獄吏存在。
他們腰挎短戈,手持勁弩,肅穆以待。
而廷獄門口則有一對高大狴犴,其高約兩米五。
古言狴犴形似虎,鬃如獅,一身凜然正氣,平生好訟。
與角挑惡人的獬豸相比,狴犴更顯溫文爾雅,它以理服人,而非直接以力取勝。
看著這巨大的石像,劉政有些恍惚。
他仿佛看見了一隻神獸正身處熊熊烈焰中,審判著世間不公。
“先生?您這是怎麼了?”項羽輕聲詢問。
劉政由此回過神來:“沒事,走吧。”
在場幾人相視一眼,默契地閉上了嘴巴。
如果他們沒看錯的話,剛才那位和石像對視後,石像好像眼珠動了動。
不過相比於沒看錯,他們更傾向是看錯了。
如若不是,那可太恐怖了點。
待到劉政等人進入廷獄後。
上百米外的坡地上,幾個草叢裹身的身影緩緩蠕動著向外離去。
“廷尉,這些就是之前我們抓獲的劫大獄之賊了。”
廷吏們在廷獄令的示意下,將幾名渾身鎖著鐵鏈的犯人所在牢門打開。
明滅不定的燭火開始在大牢裡搖曳。
幾個犯人身上有多處傷痕。
隻是抬頭看了一眼進入牢中的劉政幾人,便收回了目光。
“一個一個審,你們之前可有審出什麼?”李斯伸出雙手,向上晃動抖了抖衣袖。
一旁的廷吏端過盛有清水的銅盆,來到李斯麵前。
李斯熟稔地清洗著雙手,然後向外走去。
“我們也要洗嗎?”項羽瞧了瞧銅盆。
“若要參與刑審,便洗洗吧。”李斯擦擦手,去到了另一間房。
“老師,您洗嗎?”項羽從旁邊廷吏新打的一盆水裡,收回滿是水漬的雙手,開始擦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