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蘇時硯回過神,抓著柳樂人帶過的圍巾,放在自己的鼻息間,“我可能是生病了。”
“生病?”柳樂人眉心微微皺著,“感冒了?”
蘇時硯本來想說得了一種叫“柳樂人”的病,看不到,就會覺得骨髓裡都酥麻噬癢。
看到了更是猶如熱鍋的螞蟻。
但是,他還要保持著謙謙君子,克己慎行。
所以他不能說出來,隻能順坡下驢,“對,我很不舒服。”
沒想到柳樂人立刻問道:“看醫生了沒?嚴不嚴重?不行的話,先去醫院。”
“沒有,這麼晚了……”
“這麼晚了,不也有醫生上班嗎?去弄點藥,或者叫個跑腿的。”
聽出對方話裡的關心,蘇時硯很高興,但是他實在沒病,隻能乾巴巴的說道:“好。”
“算了,我聯係元修吧,讓他去給你送藥。”
蘇時硯嚇的咳了好幾聲,“彆彆彆,弄得我多嬌氣一樣,我還是叫個跑腿吧。”
柳樂人一聽,覺得確實小題大做了。
他叮囑道:“看新聞說,今年是寒流最嚴重的一年,一旦感冒,症狀也很嚴重,你自己注意一些,實在不行,公司就彆去了。”
“好。”
知道聞元修不會來,蘇時硯總算鬆了一口氣。
掛斷電話,柳樂人緊皺的眉毛並沒有舒展開來。
他在蘇家半年,除了一次胃痛,還沒見蘇時硯生過病。
如果在蘇家彆墅,尚且還有蘇太太和周伯。
但是現在蘇時硯一個人住,有個頭疼腦熱,連個遞水的人也沒有。
他渾然不覺自己已經將蘇時硯擺在一個重要的位置。
腦海裡儘是對方生病後的蒼白神色。
他將手機還給朱凡,毅然說道:“先回蘇時硯那,高鐵站不去了。”
朱凡從電話裡聽出來自家老板生病了。
但是他非常的納悶,畢竟一開始的時候,他和自己說話可是中氣十足,一點都不像是生病的樣子。
不過,他可是一個合格的助理,抽空將柳樂人這個決定告知了自家老板。
殊不知,蘇時硯收到這個消息,可謂是雞飛狗跳。
天光大亮,柳樂人他們到達了雲城。
一如他前段時間來到雲城一般,天空飄起了雨。
他本來想讓朱凡回去的,但是考慮到自己不會開車,蘇時硯真有什麼事,還得麻煩他。
所以兩個人一起坐電梯上了樓。
蘇時硯的病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嚴重。
嘴皮脫水,毫無血色,眼睛裡也布滿了血絲。
頭發亂糟糟的頂在頭上,一說話,喉嚨口像是被砂紙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