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辛阿茲沙裡,是夜精靈輝煌文明的象征,坐落於他們力量的源泉——永恒之源的附近。這座城市是被子民們深愛的女王阿茲沙拉的家園,因此他們將首都重新命名為辛阿茲沙裡,以表達對她的崇敬與熱愛。
然而,如今的辛阿茲沙裡卻化作了一片破敗的廢墟,成為燃燒軍團入侵的見證。腐化的狼形生物在這片廢墟中徘徊,嗅探著那無法與之混淆的生命和魔法的氣息。兩根從毛茸茸的肩膀上伸出的觸手四處揮舞,仿佛擁有自己的意識,末端的尖牙貪婪地張合著。這些腐化生物對從施法者身上吸取力量與生命能量感到無比愉悅,它們那排排鋒利的牙齒則透露出對鮮血與肉體的渴望。
兩隻惡魔獵犬在曾經高聳的五層樹屋廢墟中翻找,突然聽到腳步聲和鎧甲碰撞的聲音,立刻抬起頭來。凶狠的戰士們一隊接一隊地經過,他們的目標是幾天前就駐紮在首都附近的夜精靈守護者。腐化的守衛是侵略者的主力,數量遠遠超過其他惡魔的總和。它們身高近九英尺,寬闊的胸膛與肩膀形成鮮明對比,但下半身卻異常細長。骷髏般的頭顱上長著一對巨大的彎角,血紅色的眼睛警覺地掃視著滿目瘡痍的土地。儘管它們的步伐一致,但在腐化的守衛中,明顯流露出一種急躁的氣息,似乎它們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血腥的戰鬥。偶爾,一名尖牙戰士會推搡另一名同伴,製造出混亂的威脅,然而上方甩動的鞭子卻壓製著士兵們的狂躁,火翼恐懼守衛在每個隊伍上空盤旋,警惕著任何不和諧的跡象。
儘管辛阿茲沙裡被陰霾籠罩,龐大的軍隊卻毫不費力地穿行其間。那陰霾與他們的武器、斧頭和長矛一樣,已成為他們身體的一部分。病態的綠色霧氣與每個惡魔散發出的恐怖火焰交相輝映,形成了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畫麵。
夜精靈的骸骨靜靜躺在廢墟中,悲傷地目送著燃燒軍團的行軍。無數同胞早逝,背叛了她們所崇拜的女王。唯一幸存的夜精靈是高等精靈,阿茲沙拉的仆人。她們所居住的城市區域孤立無援,四周高聳的城牆阻擋了她們嬌嫩的目光,不願直視那血腥的場景。身著華麗衣裳,符合她們高貴的身份,她們隻關心自己的需求,靜靜等待著阿茲沙拉的命令。
宮殿守衛依舊在城牆旁駐守,眼中閃爍著狂熱的光芒,正是燃燒軍團的忠誠仆人。守衛由卡皮坦·瓦羅特恩指揮,儘管他的頭銜是隊長,實際上卻更像是一名將軍。作為女王的眼睛與聲音,瓦羅特恩在阿茲沙拉無法專注於娛樂時承擔起這一重任。如果他下令,士兵們便會與惡魔並肩作戰,向自己的同胞發起攻擊。他們冷漠地注視著對城市居民的屠戮,仿佛這場屠殺與他們無關。與宮殿中的大多數居民一樣,這些夜精靈同時是阿茲沙拉的臣民,也是燃燒軍團的仆從。
薩格拉斯,混沌與毀滅的化身,正如同一場無儘的噩夢,籠罩著這片曾經繁榮的土地。
唯一沒有成為女王傀儡或惡魔玩偶的她,正懸掛在宮殿深處的監牢中,試圖通過不停向女神祈禱來壓製內心的恐懼。
提蘭德·沙爾風從噩夢中驚醒。她最後記得的是,作為艾露恩——月母的祭司,她身處一場可怕戰鬥的中心。被從垂死的夜間劍齒虎身上摔下後,提蘭德重重撞上了頭,馬爾弗裡恩將她帶到了安全的地方……從那一刻起,一切都變得不對勁。她隱約記得那些可怕的畫麵和聲音,記得那些麵露獰笑的山羊般生物,粗糙毛茸的爪子緊緊抓住她。馬爾弗裡恩絕望的呼喊,隨之而來的是……
然後,祭司在這裡醒來。
她那優雅的銀色眼睛再次打量著這座陰暗的監牢。美麗的嘴唇微微彎曲,流露出一絲無奈與苦澀。提蘭德搖了搖頭,長長的深藍色秀發在失去戰鬥頭盔後顯得更加顯眼,銀色的發絲在每一個動作中如波浪般湧動。自從上次仔細打量這座監牢以來,周圍似乎沒有任何變化。難道她真的期待著什麼改變?
她的手腕和腳踝並沒有被鎖住,但她依然被一種同樣有效的手段束縛著——一團閃爍的綠色光球懸浮在潮濕石地麵上方約一英尺的地方,完全包裹住了她。提蘭德站在其中,手臂高舉,雙腿緊緊並攏。無論她如何努力,這位新近被任命的高階祭司都無法將四肢分開:偉大惡魔阿基蒙德的魔法一次又一次地展現出其強大的威力。
然而,如果他的魔法讓提蘭德失去了自由,阿基蒙德卻在初衷上失敗了。毫無疑問,他想要折磨這位祭司,想要將她的意誌置於自己的掌控之下,甚至是他主人的意誌。阿基蒙德不僅擁有可怕的想象力,還有高等精靈的技能和薩提爾的施虐傾向。
然而,當惡魔試圖對祭司施加身體傷害時,微弱的月光光輝籠罩著艾露恩的侍者,無論是阿基蒙德還是他的手下都無法突破這層保護。即使是覆蓋金屬的盔甲,也無法抵擋他們的無情攻擊,那件薄薄的銀色鬥篷早在最開始就被惡魔撕扯掉了。然而,這透明的光輝卻如同一堵厚達一英裡的鐵牆,牢牢保護著她。阿基蒙德一次又一次地對她發起攻擊,但始終無功而返。在憤怒中,這位巨大的紋身惡魔終於抓住了一名毫無察覺的腐化守衛,輕而易舉地扭斷了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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