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正午,陳江河隻帶兩個人去了飯店。
一個是王二牛,一個是趙老五,西城的人一個都沒帶。
這足見他的坦誠。
距離吃飯還有不到十五分鐘,陳江河看了看手表,在場安排了十張桌子,搞的跟結婚宴一樣,但一個人都沒到呢。
二牛發著牢騷:“他們以為你瞎搞,想害他們,所以不敢來了。江河,這個事我看沒戲。”
相反,陳江河的想法截然不同:“他們一定會來。”
“你怎麼那麼肯定?”
“因為他們沒有退路了,除非退出藥行。隻要我還站著,海全就不敢露頭,他躲在背地裡,不給那些藥行供貨,那麼多張嘴等著吃飯呢,人家怎麼活?更重要的是,我附加的那句話。”
老五接住他的話茬:“隻有一次機會。”
“沒錯,就算是鴻門宴,一次機會也得來碰碰運氣,大多數開藥店的人,都是沒頭蒼蠅,腦子有想法的人並不多。”
歸根結底,還是貨源的問題。
陳江河一家藥店被黑了,難道他就不能再以他人的名義繼續開藥店麼,一家、兩家、三家,這樣搞起來,照樣能打亂市場遊戲規則,海全肯定也能想到這一點。
從陳江河對海全的理解程度來說,這家夥是在等陳江河被抓入獄,不然的話,他就一直悶頭躲藏。
不一會兒,他們聽見腳步聲了。
二牛驚喜起來:“來了!人來了!”
這個大包廳的門沒關,敞開著呢。
田老板第一個出現,後頭跟著幾十個人。
“陳老板!我們藥行裡的人全來了,沒有一個爽約的,給你麵子了吧?”
“坐。”
陳江河拍拍二牛的胳膊,讓他叫服務員上熱菜。
十張桌子寓意十全十美,坐是坐不滿的。
這群人入座之後,陳江河不多講,他們也不吃不喝,非得等氣順了之後才有心情喝酒。
而起頭的話,永遠是等陳江河來講。
“各位,我本不是藥行的人,今天把大家請到這兒來,往日的恩怨就一筆勾銷了,當著大家的麵,我陳江河明人不說暗話,一是一、二是二,願意跟我講和的人,先乾了第一杯酒。”
沒人動杯子,有人的手已經靠近酒杯,見其他人不動,所以又把手放了下去。
“嗬,怎麼,怕我在酒裡下毒麼?你們這麼多雙眼睛盯著,我要是下毒,隨便一個電話就讓公安把我抓走了,我有什麼傻?”
還是沒人動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