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前麵的人一個個陷入這個與自己對話的過程當中,像是問心,又像是在問自己。
有人是翻閱一本書,記錄的是自己在原來世界的現在,是自己的選擇,是事情的敘述,是所有的選擇的糾結的敘述。
有人是一本相冊,一張張照片講述了如果沒有穿越,那麼他將會遇見哪些人,去到哪些地方,做過哪些事。
錄像,剪輯,各種證書,各種音樂,工資單,稅收單,體檢報告。這些他們都是那個世界給他們出具的證明。
“我原來還會有這麼一段經曆嗎?”
“這事情的結果還可以這麼處理嗎?”
“原諒我沒在現場。”
形形色色,各有不同。但是這些卻又隻能是展示給他們每一個人自己。像是一本單獨為他們刻畫的、讓他們流連忘返的故事。
你看,你在原來的世界已經名利雙收了。
你看,你在原來的世界已經事業圓滿了。
你看,你在原來的世界已經家庭和睦了。
你看,你在原來的世界多好啊,何必留戀這個世界呢?是的,每一個來到這裡的人,看見的都是自己在原來世界的經曆,是美好的,是優秀的,是具有誘惑力的。
比如李清瀾,他看見了自己在原來的世界中,事業有成,曾經有好感的人還走到了一起,父母健康,家庭和諧。但是李清瀾說,“那麼許墨痕呢?”,直接點明了其中的差異,你有著曾經有好感的人,但是,我也遇見了自己所想要建立的聯係。大家終究不同路。
比如許墨痕,她看見了仍然在堅持著過去的榮耀,過去的思想,說著死去的副官的問題。但是許墨痕說,那些隻是過去,見過了陽光,必不可能再次把自己的雙眼蒙住。
比如戴樂,他看見了自己升官,漲工資,與當地居民相熟,追查著自己懷疑的事情。但是戴樂也隻是說自己找到了該有的初心而已。
比如吳刻,她看見自己做著自己曾經喜歡的工作,還有著一兩個可以談心的朋友。但是吳刻也隻是說屠龍者終成惡龍而已。
他們都看見了在那輛高鐵上幸存下來的自己,在那個沒有穿越的世界當中過著自己曾想要的生活,但是他們也隻是說著“滾”,祭拜一下,互道“再見”,已經說明“我要離開了。”
他們知道那是他們想要的生活,但是隻是曾經。
此刻的他們,有著自己的堅持與選擇,而且態度明確。
所以他們很快就脫離了幻象的影響。這樣的臆想,看一遍就好了。
轉醒過來的戴樂,看著差不多同時清醒過來的吳刻,至於怎麼判斷已經脫離,其實看眼神是可以看見差彆的。還處在幻想之中的人,眼神是迷茫的,沒有視線焦距,而且他們或坐或走,或哭或笑,就是不會正常的看著他人。
戴樂想要去喊醒自己的組員,但是突然之間,配發的通訊器發出聲響,“喂,喂,聽得見嗎?如果你已經完成了尋找,請安靜的離開場地,不要打擾其他人,不要有多餘的動作,不要影響他們的尋找過程。”
“重複一遍。完成尋找過程的人,請安靜的離開場地,不要影響其他人的尋找過程。”
戴樂與吳刻對視一眼,選擇原路返回到護送人員紮營的地方。
“戴樂,以及吳刻。對吧。”詢問的是這次任務的帶頭人,也就是基地的老大,齊衡了。他手中有一份詳細資料。好吧,不算詳細,隻是簡單的記載了一些常見的內容,然後有一個注釋說明了這些人的特殊之處。
見二人隻是點頭,沒有回話,齊衡也沒多說什麼,“看來這次給的資料還算準確,你們二人是這一期畢業的人當中,第一批次完成任務的了。恭喜啊。”
“第一批次?”戴樂有些疑惑,“每一個畢業的穿越者都要來到這裡進行這最後一場考驗嗎?”
“是每一個畢業的穿越者都要回到他當初穿越的地點來尋回一些東西。”
“那麼我想問一下,半年前應該有人來到這裡完成他的畢業典禮。他花了多長時間。”
“嗯,你說的應該是李清瀾吧。不過那一次隻有他一個人到來。你們這一期有好幾處發生穿越事件的地方,而且你們同期,甚至是同班的,也有不少人來自另一處地點不是嗎?當時來到這裡的隻有李清瀾一人,不過關於他所花費的時間,很抱歉,無可奉告。”
“這次的考驗完全不涉及戰鬥力,也就是純粹的精神方麵,認知方麵的考驗了。以此來推斷的話,李清瀾所花的時間估計與我們相差不大。”吳刻冷靜的分析到,哪怕這才脫離幻象的乾擾,但是此刻似乎已經完成了自身的調整。
“你們是同一班的吧。”齊衡點燃一支香煙,上一次見麵時救援,需要正式一點,而這一次隻是護送一下,那麼就可以放鬆一點了。“相互之間還真是熟悉啊。你們這樣的同學,千萬不要相互之間發生戰鬥,弱點啊,習慣啊,相互之間都太熟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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