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楓嶺眾人的鮮血肆意流淌,將腳下的土地浸染得一片猩紅,濃烈刺鼻的血腥之氣在空氣中彌漫開來,仿佛凝成了一層厚重的陰霾。
夜海望著眼前這宛如人間煉獄般的慘狀,心中猶如被萬箭穿過,痛得幾近窒息,卻又那般無能為力。
“住手,住手啊,前輩,求您了。”夜海心急如焚,聲音中飽含著無儘的哀求,然而這哀求卻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陳長生神色冷漠如冰,對夜海的呼喊置若罔聞,手中的攻擊沒有絲毫停頓的跡象。
每一道淩厲的劍影如鬼魅般飛掠而過,都伴隨著嵐楓嶺弟子們淒慘的叫聲和轟然倒下的身軀。
夜海的雙眼布滿了血絲,那猩紅的顏色仿佛即將溢出來一般。他聲嘶力竭地吼道:“這是一場毫無希望的戰鬥,都放下靈兵,不要再白白送死了!”
隨著夜海這近乎絕望的話音落下,嵐楓嶺的弟子們這才如夢初醒般緩緩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紛紛扔下了視若生命的靈兵。
刹那間,整個嵐楓嶺上下瞬間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靜,隻剩下傷者痛苦的呻吟和眾人沉重的呼吸聲在這片死寂中交織回蕩。
夜海望著這片曾經輝煌如今卻一片狼藉的嵐楓嶺,淚水不受控製地模糊了雙眼。
他雙唇微微顫抖,喃喃自語著不知什麼,然後雙膝一彎,朝著陳長生重重地跪下,悲切地說道:“前輩,我嵐楓嶺錯了,他們是無辜的,求前輩高抬貴手,放過他們。”
陳長生眼神冷漠地看著跪下的夜海,最終停下了手中那令人膽寒的動作,太皇道劍閃耀著寒光出現在他身旁,發出一陣陣尖銳的劍鳴,仿佛在宣泄著未儘的殺意。
嵐楓嶺的弟子們驚恐萬狀,他們的眼神中流露出無法掩飾的恐懼和害怕。他們身體顫抖著,臉色蒼白如紙。
而陳長生則靜靜地站在原地,他那冰冷的目光掃視著周圍的人群,透露出一種令人心悸的氣息。
他的聲音低沉而冷酷,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貧道也不是什麼亂殺無辜之人,七息內,還留在此地者,死!”說完,他的眼神再次掃過眾人,其中蘊含著無儘的殺意。
“走,你們快走,不要再添傷亡了。”夜海焦急地大喊道。
“老祖。”無數的人悲憤地呐喊道,那聲音中飽含著不舍與不甘。
“趕緊滾,嵐楓嶺要亡了,你們已經不是嵐楓嶺的弟子了,滾。”夜海怒吼著,那聲音幾近沙啞。
嵐楓嶺的眾人聽到夜海的話,眼中儘是恐懼與絕望,紛紛拖著重傷的身體,相互攙扶著,跌跌撞撞地往遠處逃去。
時間一秒一秒過去,每一秒都仿佛無比漫長,漫長得如同一生一世。
七息過後,原地隻剩下夜海一人孤獨地挺立著,他挺直了脊梁,目光堅定而決絕地看著陳長生。
陳長生微微皺眉,說道:“你為何還不走?”
夜海慘然一笑,那笑容中滿是淒苦與決然,說道:“前輩,我身為嵐楓嶺的老祖,願以我的命來承擔所有罪責,隻求前輩不再為難我嵐楓嶺的弟子。”
陳長生沉默片刻,冷冷地說道:“罷了,你自裁吧。”說罷,陳長生單手一揮,一道光芒閃過,破碎虛空而去,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夜海望著陳長生破碎虛空離去的方向,久久凝視,隨後又緩緩轉頭,看向那滿目瘡痍、煙火繚繞的嵐楓嶺,眼中滿是悲涼與不舍。
最終他果斷地運起掌力,朝著自己的心門猛然擊去,隨後身體一軟,癱倒在地,至此,傳承了數萬年的嵐楓嶺在這一刻覆滅。
過了許久,那些逃出去嵐楓山脈的弟子們,站在遠處遙望著曾經的仙境嵐楓嶺、如今已化為廢墟,一個個聲嘶力竭,悲聲呼喊。
哭聲在山穀中回蕩,久久不絕,仿佛是在訴說著嵐楓嶺曾經的輝煌與如今的悲慘命運。
……
“三師姐,你說師尊去乾嘛了?”在一處山峰上,紫靈兒側著腦袋朝蕭染仙問道。
蕭染仙看了一眼紫靈兒,然後輕聲說道:“師尊,可能是去嵐楓嶺了。”
“啊!”聽到蕭染仙的話,紫靈兒頓時跳了起來,氣憤地說道:“去滅宗嗎?師尊,太過分,居然都不帶著我去。”
蕭染仙笑了笑,沒有說話。
“小師妹,你就彆生氣了,師尊肯定有自己的安排。”旁邊的陸長之開口安慰道。
“哼!”紫靈兒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就在幾人說話的期間,虛空出現一道裂縫,緊接著陳長生從虛空裂縫之中走出。
看到陳長生回來,陸長之、林九霄、蕭染仙、紫靈兒四人連忙行禮道:“師尊。”
陳長生點了點頭,然後說道:“走吧。”說著他單手一揮,帶著四人離開了東玄域。
很快,他們便回到了青城峰的青城大殿。
“長之,你不打算說些什麼嗎?”回到青城大殿的陳長生坐在主座上看著下方的陸長之幾人道,這時王神荒也是來到了大殿,看著臉色嚴肅的陳長生,靜靜地站在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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