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柳如夢疑惑轉身,那雙含情眼像是會說話一般,詢問著扈子寒叫住自己的原因。
“過兩日府中要為祖父慶祝大壽,不知如夢可有時間來為壽宴添禮?”
“添禮”是假的,堂堂將軍府哪會稀罕一個戲子送的壽禮。
她這是找借口,想和柳如夢多見幾麵。
柳如夢心中暗喜,但想到什麼,遲疑地問了一句,
“如夢也可進將軍府?不知太公平日喜歡聽什麼曲目,如夢也好早些準備。”
“什麼?”
扈子寒沒理解他的問題,垂眸看見他胡亂絞著香帕的手指和無措的眼神,才知道是他理解錯自己的意思了。
柳如夢是戲子,扈子寒邀他進府添禮,是有可能會想錯成讓他進府唱戲熱鬨氣氛的。
於是,扈子寒神色放鬆,調笑著說道
“如夢無需準備,你是我請來的客人,隻需要大大方方地入府品嘗宴席即可。至於祖父喜歡的曲目,我自會和秋樓主交代,讓她安排其他人。”
說到這,她大步流星地走到柳如夢的麵前,從懷中取出一封準備給好友的請帖,強行塞到他的手中。
讓一個戲子作為將軍府的客人,可以說是很抬舉他了。
扈子寒帶著點不知名的期待看向柳如夢,果然看到他眼裡的仰慕和受寵若驚,心裡舒暢極了,搖著扇子大搖大擺地下了樓。
廂房裡。
柳如夢神色驟然變得冷漠,小男兒的嗔態消失無蹤,仿佛從沒存在過。
甚至,好像還能從他的眼中,看出些對自己剛剛那番表演的惡心。
計劃比想象中還要順利。
柳如夢將手中的帕子隨意扔在地上,站起身,出了廂房,順著樓梯往下,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才下了樓走出兩三步,身後就傳來問詢的聲音。
柳如夢本是不想搭理的,偏那聲音緊緊抓住了他的耳朵。
明明是女子的聲音,卻脆脆甜甜的,一點也不粘膩,宛若果樹上才摘下的新鮮果子,潤澤了他乾涸許久的心。
連方才被扈子寒的眼神惡心到的感覺都被驅散了些。
“今日的戲是已經結束了嗎?”
柳如夢一邊轉頭,一邊為著這點“驅散惡心的恩情”回答她的問話。
“已結束半個時辰,客人今日怕是來遲了。”
那女子聽到這個回答,失望的啊了一聲,接著看到回答她話的男子,驚訝道
“你是三日前台上唱戲的小公子嗎?”
多稀奇,居然有貴女稱呼一個戲子為小公子。
那些眼高於頂的貴女,不是隻覺得養在閨閣中、才名遠揚的男兒才配稱公子嗎。
柳如夢心裡嗤笑,眼中寒冰卻在自己沒察覺時候化了一些。
他也開始正眼看眼前人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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