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遷很慌,很亂,完全不知道自已現在應該做些什麼,頭腦裡亂糟糟的。
說不出的感覺蔓延他的全身,他坐在雁熙的身邊,開始覺得渾身不自在。
很想開口說些什麼,但沒開口,蘇遷就預感到自已可能會口舌不利索的場景了。
‘我要好好想想。’
到了府門口,蘇遷十分迅速就下了馬車,都不敢回頭多看她一眼,丟下一句“大嫂那邊麻煩你了”就趕緊往自已院子去了。
雁熙疑惑地看著那慌亂像是落荒而逃的背影,不明白他怎麼了。
回到府裡,對她來說,第一件事,當然是要向季蓧然稟報。
雁熙就沒深想蘇遷的奇怪行為,將手劄放進自已的院子後,進了季蓧然的房間。
“你終於回來了呀。”
季蓧然口氣很不友善,聲音冰涼涼的。
她很是不滿,原本隻是想他們一起出去頂多也不過三四天,沒想到人一去不複返,整整一個月有餘,他們會不會發生一些自已無法預料到的情況。
“你們怎麼去了一個多月?”季蓧然將怒火按捺住,逼問道。
雁熙麵上沒有半點害怕恐慌,她知道季蓧然過分的占有欲,也猜到了她會詢問斥責,但自已早就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神醫初時冷麵無情,並不肯出手下山。”
這個季蓧然早就能想到,她一點不意外,無聲詢問所以呢。
“後來神醫大概是煩了,就指了奴做一個月的藥童。奴回來晚,就是因為這件事。”
這並不能抵消季蓧然的憤怒,可雁熙接下來的話,就給屋裡的所有人都來了個震雷。
“也許是奴之前學了一些醫術,神醫覺得奴悟性不錯,就收為半個弟子。雖沒有其他師傅徒弟那般時時指導,那一月的學習,奴的醫術也是大有長進的。”
“您的病症,奴能解決。”
雁熙適當修改了下說辭,不急不徐緩緩道來。
季蓧然想訓斥的話說不出來了。
她是心裡知道沒有希望請到神醫,才會將身體的病當作折騰蘇遷的合理借口。
這樣折磨她的病伴著娘胎而來,十八年來如影隨形,季蓧然習慣,卻無論如何都不能釋懷。
這是一塊心病。
現在在雁熙口中聽到竟然真的能夠解決的時候,季蓧然第一反應就是不可置信。
可她也從祖母那了解雁熙的性子,她很踏實穩重,絕對不會信口開河,說些自已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可以治好!可以!治好!
季蓧然簡直欣喜若狂。
這個體弱的病根,剝奪了她多少自由與歡笑的時刻。
本朝並不重文抑武,強身健體的運動不少,男女大防也不嚴重。
從前,她愛慕蘇遷,卻因身體緣故隻能在一旁看著蘇遷在馬場奔馳。
旁的小姐卻可以一起騎馬縱樂,甚至能下場與他們賽馬球。
如果自已也能一起,與蘇遷的相處機會也是會多的,是不是那時來下聘禮的蘇遷為的就是自已了。
……
如果病愈,那該是多麼夢寐以求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