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姝漾感受著汁液滲入傷口時傳來的涼意,嘴唇動了動。
她想問:
彌臨給自已腿上敷的是什麼?
還想問,
他剛剛離開是為了什麼?
最想問的,還是——
“你不走了嗎?”
“走。”
彌臨給她纏好腿,站起身,拍去手上沾染的草片碎渣,隨意道。
他故意停頓了幾秒,看著紀姝漾眸子一點點暗下,才開口:
“我帶你一起走。你先休息一會兒,等腿好一些了,我們再出發。”
大概是為了證明自已沒有騙她,彌臨說完,就在附近找了塊寬敞的地方,坐了下來。
紀姝漾就站在他的旁邊,眼神偶爾會不經意的瞥過彌臨。
又在他察覺看過來時飛快避開,她的臉上神情變幻極快,時而開心咧唇時而糾結咬唇。
來回幾次後,彌臨才看到她放下“心結”,在自已身邊找了個位置,也坐下休息,等待腿上的疼痛減弱。
紀姝漾這副樣子,像是覺得先前怕自已成為拖累讓彌臨離開、見他回來又高興的樣子太虛偽,心中彆扭難堪。
但是因為身邊唯一能護她的人是彌臨,即使再彆扭,心裡再不舒服,她也不願意讓彌臨離開自已的身邊。
人不可能是十全十美的。
展露一些不礙事的小瑕疵,隻會讓人放鬆戒備。
這對她的計劃有好處。
還有,
紀姝漾手摸著被敷藥包紮綁好的小腿,眸子極小幅度地彎了下。
彌臨總是將自已遊離在團隊之外,對誰都漠不關心,要讓他對誰有些不一樣的感覺,必須要下重藥。
所以,一次兩次的將自已“置於”被拋棄、隻有他才能夠拯救的境地。
從絕望到希望,一次又一次,“我”將他作為心裡最重要的支柱,總想依賴著他,很正常不是嗎?
給彌臨留下一個離不開他的印象,後麵慢慢將這個印象加深,促使他讓步。
不管是因為惡意的好玩還是因為善意的可憐,習慣之後,就再難拋下她。
這是自已埋在彌臨心裡的第一顆種子,後麵再慢慢展現一些彆的東西,引他憐惜,誘他生愛。
一切就皆在股掌之中了。
彌臨不知給她塗的是什麼草葉的汁液,效果非常好。
不過休息幾分鐘,紀姝漾就感覺腿上的疼痛淡去,也能正常行走了。
眼看天色有了變暗的跡象,彌臨便帶著她,順著潘曼雯留下的記號,往前尋去。
路上。
紀姝漾裝作害怕寂靜的環境,找彌臨搭話。
“彌臨,你為什麼要來參加這個恐怖遊戲啊?”
他們九個人是突然出現在旅遊客車上的,聽到係統聲音的時候,卻都不約而同安靜了下來。
在發現恐怖遊戲會致人死亡之後,他們也冷靜得很快。
這是不正常的。
除非是,他們早就有些了解。
甚至,參加恐怖遊戲,不是被迫無意識的,而是自已主動選擇的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