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沒有半點人離開過的痕跡,甚至一路上,柳槲都沒有見到過幾個流民。
這是第一處不對勁的地方。
第二件奇怪的事情,就是城樓上森嚴的守衛。
這個時間,正是災後重建的時候。
州郡刺史不將城中力量花在安置災民上,反倒是花力氣在關緊城門上,這行為,怎麼看怎麼蹊蹺。
他這麼做,倒像是在防備著什麼一樣。
是防備著他們的到來?
柳槲搖搖頭。
這不大合理。
他們一行人是來送賑災物資的,有皇上親封的聖旨。
無緣無故不配合旨意……除非太守想占據城池自立為王,否則他絕不可能安排守衛拒絕他們進去。
那麼,這個防備的對象……結合前麵流民幾近於無的異樣情況,柳槲想到什麼,立刻放下車窗的簾子。
她叫停馬車,直接起身,下去後,往後走到本次押送賑災物資的侍衛隊長的麵前。
“藺風,押送物資的事情不需要你了。現在,你去取一匹腳程快的駿馬,帶上陛下下的聖旨,快馬加鞭,到隔壁崇州,找當地刺守。”
“告訴他,迅速派兵到衍洲來。若是他不來,便告訴他,駙馬與公主皆被困在衍洲城,看他承不承受得起這個代價。”
元璟站在柳槲的身後,聽著她對侍衛隊長的交代,也明白了什麼。
“駙馬。”
他喊了柳槲一聲。
柳槲轉過頭,看到元璟,雙手抱拳,低頭行禮。
然後抬頭勸說道:
“公主,衍洲城現在怕是情況不受控。我等會兒分一支隊伍給您,您跟著藺風一起去隔壁崇州,先護住自已的安全。”
“那你呢?”
她將一切都安排好了,卻唯獨沒有提自已的去向。
尤其如果自已真的跟著藺風一起去了崇州,崇州刺守就不一定會著急地想著派兵去衍洲救人了。
畢竟,派兵等於得罪衍洲刺史,也等於得罪他背後的人。
如果有公主這個實打實的皇家血脈,無論崇州刺史如何擔心,立刻派兵都是必須的。
駙馬就不一樣了,她不過是攀附著公主成為的皇親國戚。
隻要公主願意,死了再換一個就行了,在崇州刺史眼裡,並沒有多重要。
她派人來著拿著聖旨來求救,崇州刺史是會派兵的。
但這個派兵的時間,就說不準了。
現在衍洲情況不明,進去後每個時刻都可能是生死危機。
隻要崇州刺守有所顧慮故意出兵慢了兩分,她的安危可就保不住了。
柳槲走到馬車上取下聖旨交給藺風,聽到元璟的問話,麵上看著似乎十分輕鬆,避重就輕道:
“沒事的。我會在裡麵安安靜靜的,衍洲刺守也不拿我怎麼辦。”
“就算是我真發現了什麼事情,他們也不可能直接殺了我。我還是能等到你們搬救兵回來的。”
可如果真的這麼簡單,柳槲怎麼會想要將元璟先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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