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六月十四號的淩晨,銀縣發生了大爆炸。
爆炸的威力,幾乎夷平了方圓一公裡以內的所有東西。
整個銀縣縣城攏共也沒多大,一場爆炸,吞噬了近半。
爆炸中心是在城南。爆炸發生前,當地派出所接到民眾報案,說是城南一家名為銀河歌舞廳發生了槍戰。
警方趕過去的時候,距離那家歌舞廳還不到百米的位置,爆炸發生。強大的衝擊波,摧枯拉朽一般,推平了眼前所有的建築,然後將他們的警車全部掀飛。
其中十三個警察,兩人當場死亡,十個重傷,隻有一人,運氣實在好,隻折了一條胳膊。
其餘民眾,死傷無數,暫無統計。
徐時收到這消息的時候,是在十四號的下午了。
他和秦真真二人剛穿過了烏頭山,正坐在車旁的陰影裡休息。
徐時看著手機上的新聞,沉默了許久後,問秦真真:“你知道龍刀這次弄來的是什麼東西嗎?”
秦真真正靠在石壁上閉目養神,聽到聲音,她也沒睜眼,也沒細想,張口就答道:“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據說是一些炸藥和榴彈之類的東西,數量還不少。”
徐時聞言,把手機遞了過去:“你看看這個!”
秦真真睜開眼,瞧見他神色肅穆後,不由得皺了眉頭:“怎麼了?”她邊問邊伸手接過手機。
隨著她看清手機屏幕上的新聞內容後,她的臉色也難看了起來。
“你覺得是有人故意呢?還是隻是一場意外?”徐時沉聲問。
秦真真沒接話。
半晌,她把手機還給了徐時,而後一言不發地起了身,往遠處走去。
徐時沒有跟過去。
……
……
下午四點。
徐時二人啟程回陶縣。車子剛離開烏頭山沒多遠,洪叔的電話就打到了秦真真的手機上。
秦真真看了一眼後,接了起來,順帶按了免提。
電話一通,洪叔一開口便是質問:“銀縣的爆炸是你乾的?”
秦真真冷哼道:“洪叔可彆隨便什麼屎盆子都往我頭上扣。銀縣的事和我沒有任何關係,我也是才剛看到的新聞。”
洪叔顯然不太信,緊跟著又問道:“那你現在在哪?”
秦真真反問:“洪叔現在是在要求我彙報行蹤嗎?”
洪叔被噎了一下,默了一會後,道:“行,那我不問你。那龍刀呢?他在哪?”
“我還想跟您打聽他呢!銀縣那麼大的爆炸,一般人可弄不出來,你要是找到了他,記得好好問問他!”秦真真冷聲道。
洪叔被陰陽怪氣了一通後,估計氣得不輕,哼了一聲後,招呼也沒打一個,直接就掛了電話。
秦真真收了手機後,開了車窗,點了一根煙。
顯然,她此時的心情很不怎麼樣。
銀縣爆炸的事情,死傷甚大,如此大的事故,zf方麵肯定是要徹查的。塔幫即使在西北有再大的能量,這次的事情,也絕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糊弄過去的。
也就是說,如果徐時和秦真真兩人不能把自己從這件事情裡摘得乾乾淨淨,不留一絲痕跡,那麼他們就很有可能會被塔幫當成是替罪羊推出去,去滅zf的火,堵民眾的嘴。
原本,按照一開始的計劃,徐時二人在處理掉龍刀之後,秦真真就會讓人悄悄放出消息,說龍刀失蹤。
等消息傳開,秦真真就會把龍刀多次給警局送消息的‘證據’遞上去。
這些證據,自然不可能都是真的,但隻要有一個是真的,那麼龍刀就是叛徒。至於其他的,真不真,假不假,就已經不重要了。
沒人會站出來幫他說話,道上的人,講義氣,卻也最不講義氣。有福自是一同享,大禍一旦臨頭,各自飛。沒人會引火燒身,把叛徒的帽子往自己頭上戴。
道上混,能混出明堂來的,多少都會跟警方有些牽扯,可這事,不能放到明麵上來說。一旦被放到了明麵上,這層關係,就隻會成為索命的繩子。
更何況,龍刀這兩年接連犯錯,早已是惹得上麵不快,如今又被人抓住把柄,自然也就沒人會站出來替龍刀作保。
這個時候,再有人把龍刀跟人私底下交易那些事往外一傳,尤其是最近跟梁超的那宗交易。這些消息一傳出,所有人都會認為龍刀是察覺到自己跟警方有聯係的事可能暴露了,於是趁機大撈一筆後玩起了失蹤。
最關鍵是,在秦真真和徐時的計劃中,龍刀這最後一筆生意的貨物,徐時二人本就打算讓警方截走。如此一來,龍刀就像是專門為警方送了一批大威力軍火一般,還順帶大撈了一筆。
到那時候,秦真真再把徐時推出去。他身手好,又清楚龍刀手底下那些走私路線,跟龍刀手底下的人也基本都熟,接手龍刀那一攤子,無疑是最適合的人選。
再加上徐時還曾親手殺了警方的臥底,從身份上說,徐時不可能跟警方有任何合作的可能。也就是說,龍刀的位置,本該已是徐時的囊中之物。就算洪叔出手攪合,也不太可能會有改變。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